可是百年好合,多好啊。 向默眼眶发热,猛地睁开眼。 床头上的白色合影还在,婚礼上的誓言却没能实现,短短几年,淮烟成了一个人,祝城渊成了另外一个人。 向默视线变得模糊,额头上的汗珠往外冒,疼得单膝跪在地上,揉着快要裂开一样的太阳穴。 最近他头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大部分都在晚上,陆医生给他开的止痛药,一开始吃一片还算有效果,后来增加到了一次三片才能勉强止住头痛。 他自己一个人又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,陆医生给出的结果并不乐观,之前努力用药物压制的副作用正在爆发。 陆医生把祝城渊的病例信息隐藏,最近跟不少脑科专家讨论过,但他们中间没有人接触过记忆编辑手术,所以没能讨论出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,因为副作用并不致命,所以大多数医生还是偏向于保守治疗,通过药物慢慢调理。 陆医生提出想见见给向默做记忆手术的人,他想了解下手术的具体过程,这样或许能找到更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。 向默则是拜托陆医生帮他保密,他不想淮烟担心,陆医生选择尊重他的想法。 淮烟有事处理,向默自己带着陆医生去见了孟宁,只是很可惜,没有收获。 孟宁完全处在半疯的状态,他在里面是能看新闻的,知道了迷尹街地震的事,新闻里迷尹街的建筑几乎全面坍塌,地下城还接收了十万迷尹街难民。 孟宁被关了那么久,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濒临崩溃的状态,一想到实验基地很可能已经毁了,想到自己一生的心血都完了,彻底受不了打击,人也变得疯疯癫癫。 孟宁看见向默的第一件事也是问他迷尹街地震的情况,无论向默问他什么,孟宁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问题。 “那是我跟导师一辈子的心血,怎么能毁了呢?” 过了两秒钟,孟宁眼睛又动了动:“毁了就毁了吧,反正我的作品还在,虽然我的作品不够完美。” 孟宁看向向默:“其实这段时间我被关在这里,已经想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,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,向默,你就真的只能是向默了。” 向默依旧控制不住每次看见孟宁那张脸时的生理性反胃,跟他问不出来什么,也不想多待,临走前顺便敲碎了孟宁的幻想:“你永远都没有第三次机会了……” 淮烟这几天才发现向默头痛又开始了,向默半夜会偷偷起来吃药,吃完药会在阳台上抽烟,有时候一根,有时候好几根,然后自己摸到客房洗澡,把烟味儿冲干净了才会回来。 就跟那年的祝城渊一样,淮烟在等他主动开口,但没有。 晚上向默又醒了,趁着痛感还没加重,悄悄掀开被子,刚摸到床沿想起床吃药,就被淮烟从身后摁住了手背。 “你躺着,我去给你拿药……” 淮烟语气不好,声音很清晰,显然是醒了很久,或者一直没睡着。 他下床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,倒出来一片,又接了杯温水递给向默:“头疼就叫我,不然我躺在你身边干什么?摆设吗?” 向默咽了口口水,他已经疼出了汗,睡衣后背也已经湿透了,抓了淮烟一手心的冷汗,湿漉漉的。 他说:“一片不够,再给我两片吧。 ” 淮烟不知道向默的头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但还是又给他倒了两片止痛药。 向默抓在手里仰头吃了药,这次他没出去抽烟,也不用特意去客房洗澡,闭着眼蜷缩着身体,躺在淮烟身边,额头抵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