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走丢对一个母亲的伤害是巨大的,或许你已经有了疼爱你的养父母,但也不要忘记世界另一头还有人为你陷在痛苦里。” 俞洲:“嗯,我明白。” 警员:“我直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,你们联系吧。后续如果还有什么问题,随时找我。” 俞洲再次道谢,挂断电话。 吃到一半的早点还放在桌上,但他已经没有继续吃下去的胃口。警官说的话一直在脑中徘徊,让他迟迟找不回原有的镇静。 许多无关的记忆莫名涌上心头,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小片段,俞若云带着他这个小拖油瓶,冬天交不起取暖费,只能跟他挤在同一张床上。他把小小的身体蜷缩成球,挨着俞若云柔软温暖的腹部,整晚地闻着旧房间散发出来的霉味,竟然也不觉得冬天很难捱。 情绪有些失控。 俞洲下意识拿起手机,打开和徐晓风的聊天框,看着昨天那人给自己发的信息。 没什么有营养的内容,就是问他吃没吃、睡得好不好。 他看了许久,重新冷静了一些,忽然很想见徐晓风。 想告诉他自己刚刚知道了另一位母亲的名字,想听他用平缓温柔的语调说安抚的话。 俞洲靠进椅子里,花了很长时间才摆脱那些不愉快的阴影,然后把桌上凉掉的早餐吃完,闭上眼睛,开始强迫性地思索现在获取的情报。 一个自称“舅妈”的人,对他怀有恶意,有钱有势,信息灵通。 亲生母亲秦清妍居然比“舅妈”更晚知道结果,或许,当年留下dna信息的也并不是秦清妍。 甚至想得更冷酷一点,或许他的亲生母亲已经过世了。 俞洲尽量避免被情绪干扰,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才安全,放在桌上的手机又一次震起来。 一个陌生号码,来自京市。 俞洲瞳孔微微收缩。 才过去了半个小时,来电人是谁?他的好舅妈?还是他真正的母亲? 俞洲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,竟难得感到了一丝犹豫。 手机把桌面震得嗡嗡作响,俞洲已经有预感,这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。 他拿起手机,按下接听键,很谨慎地没有先出声。 出乎意料的是,那头传来了一道非常苍老的声音,那道声音正微微发抖,饱含着期望,小心翼翼地问:“言言,是言言吗?” 俞洲对原生家庭没有任何记忆。 但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,他忽然有了难以描述的巨大触动,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,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话,又生生忍了下来。 等情绪稍稍平息,他用极为公式化的语气问:“您是哪位?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