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应该是何二立的事。 谢谢她没嫌他的朋友麻烦,谢谢她愿意拉何二立一把,没让他陷入危险。 陈寄北这人一贯冷着脸,刚才又问她怕不怕,又捏她的手,不会是知道朋友差点出事,自己吓到了吧? 夏芍狐疑地打量过去,陈寄北却已经望向了单位大门。 “二立这个人其实不坏,当初我刚来单位,下大雨别人都走了,只有他从木匠房路过,停下帮我收东西。旁人在背后说我,也是他跟人打了一架,差点被单位处分。” 这些夏芍也知道,何二立最大的问题是自制力差,没吃过什么苦,人也就没什么上进心。 你要真让他干点坏事,他还未必敢,不然刚才听说郑大奎出事脸也不会那么白。 夏芍想了想,“他也是刚开始赌/博,出了这么大的事,应该能长记性。” 陈寄北没说什么,看看四周,“这边乱,你回去上班吧。” 这边是挺乱的,不过回去后大家也未必有心情上班。马四全是单位少有的七级工,出这种事本就叫人唏嘘,何况单位还死了个郑大奎,一整天各种小道消息就没断过。 周小梅丈夫是马四全的徒弟,传消息最多的就是她。 现在人人心里都有事,既然她知道,众人也暂时放下跟她的隔阂。 “问清楚了,是郑大奎他们组局打牌,马小宝还有那个杀人的于小伟都在。郑大奎手气好,下半夜就赢了六十多块,把小钱留在桌上,兜里揣着大钱要去上厕所。” “六十多块?”有人为这个数目吃惊,“这都快两个月工资了!” 想评七级工八级工哪那么容易,大多数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块。双职工孩子少的还好点,家里就一个人上班或者孩子多,哪个月要是有31天,这第31天都得饿着过。 他们从月头到月尾算着钱过日子,这些人竟然随随便便就输赢六十多块? “赌鬼哪管你过不过日子,这不前几天刚开了工资吗?”有人撇嘴。 “听说他是偷了家里的钱出来的。”周小梅说,“不然也不会看着郑大奎要走,就摸了刀。” “摸刀!”有人惊呼,想想又觉得不对,“郑大奎不是要去厕所吗?又没走。” “你不知道,他们把小钱留在桌上,大钱揣兜里,就是准备跑。”小张捧着肚子插了句。 见众人望过来,她解释:“我家邻居就有人耍钱,我听他们骂过。” 赌钱这东西,赌得小还好,赌得大,谁都担心拿不走。 有些老油子就会把小钱放在桌上迷惑人,说是上厕所,其实早拿着钱跑了。 只是郑大奎大概怎么也没想到,被他坑了的这个于小伟是个疯子。他敢跑,他就敢拿刀。 当时的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,只知道结果惨烈。 五个参与赌/博的人,除了杀人的于小伟,一死一重伤两轻伤。要不是邻居听到动静察觉不对,一门栓把于小伟敲晕,报了案,死伤恐怕还会更多。 “赌/博害人呐。”有人轻声道,“这得多少人家没法过了。” “是啊,不过郑大奎那个爸没长人心,该喝酒,还得继续喝酒。要不是他爸整天就知道喝,把媳妇儿打跑了,从小就没人管他,他也不至于长成这样。” “把媳妇儿打跑了?”夏芍难得插了句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