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像闻恺?” 陆家的孩子是会社几位爷照拂长大的,都很熟悉。二爷如此说了,陆霄逸蹙眉往报纸上一瞧,“是像的。” “那么就是印错了。”陆诏年点点头,欲将报纸拿走。 陆霄逸拿过报纸仔细再看了看,而后也没讲什么。两位老爷去了房间里谈事。 * 傍晚,陆霄逸留二爷吃饭,家里气氛和乐。陆闻泽下班回来,就用人端来的清水铜盆洗手擦脸,然后进饭厅落座。 陆闻泽拾筷,同冯清如轻声说话。父亲那边左不过也在话家常,瞧见他,笑笑,“闻恺的事,你晓得?” 陆闻泽抬眉,“父亲所谓何事?” “今天的报纸,小年拿给我看了。” 他们打哑谜,陆诏年隐约感觉到什么,脱口而出:“难道那真是闻恺哥哥?” 夫人睇了她一眼,看向陆霄逸,“闻恺怎么了?” 陆霄逸又笑,“闻泽,你来说说。” 陆闻泽道:“究竟何事?” 陆霄逸瞬间露出不悦之色,“你们还想瞒我几时!” 默不作声地姨太太打了个激灵,道:“老爷,闻恺可是……” 陆霄逸看向姨太太,犹疑道:“原来你也晓得?” 姨太太惊慌不已,看向上座的夫人。夫人端恃镇定模样,回避了这目光。 “老爷,我……”姨太太不知从何说起。 二爷出声道:“大哥,这讲个半天,我都还以为闻恺在南京,惹了什么祸端了呢。其实也就是报纸上印错了,航校学员作采访,怎么请中大的学生?” 经他一讲,姨太太才明白过来,不是为了那件事,但即刻更紧张起来。 姨太太道:“二爷,你讲的可是……闻恺的学籍搞错了?” 陆霄逸目光如炬,“我已托人问询过了,中央大学从来没有陆闻恺这么个学生!闻泽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 约莫一年前,陆闻恺上南京考学,考入中央大学,还将录取信函寄回家中。后来做大哥的去南京办事才知道,陆闻恺确是考上了,可一天都没有念。 那个夏天,同在招生的还有中央航校,陆闻恺考进了航校。 陆闻泽认为这不妥,父母知道了定然不同意。但男儿志在四方,从戎报国何尝不是一种魄力。陆闻恺说服了他,恳请他暂时向家里隐瞒。 因着姨太太思子心切,他每回去南京活动,父亲都让他将姨太太做的鞋,或是家里烧的腊肉捎给陆闻恺。但人根本不在南京,陆闻泽也没空,只有另外托人捎去。 陆闻泽深知不可能一直瞒下去。上次从南京回来,他欲与父亲好好商谈一番。可为着小年婚事之颓唐,父子间不甚融洽,此事就再没机会出口了。 父亲的脾气,他很清楚。如果他矢口否认,而后军政处回复,笕桥航校确有个叫陆闻恺的川籍学生,这个家恐是又许久不得安宁。 陆闻泽思索片刻,简言道:“闻恺从小瞻仰父亲光霁,追求父亲一样的抱负与胸怀。父亲为‘献机’出力,乃川东之表率。虎父无犬子,闻恺这么做,也是一样的心境。” 陆霄逸沉默好一会儿,忽然笑了,“这么说,倒是我的错了?” “何谓错,难道父亲‘献机’不为国民,为一己营生吗?”陆闻泽迎上陆霄逸的目光,平静而坦然。 陆霄逸冷笑,“好哇,虎父无犬子。我老陆怎么就养了你们两个龟儿子!” 一桌沉寂。陆诏年冷不丁出声,恍惚道:“所以说,报纸上的就是小哥哥了……?” 大嫂暗地里扯了扯陆诏年袖子,示意不要说话。 夫人适才道:“人不在,这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