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完之后就傻笑,然后又凑近喊:“妹妹?” 他就那样一声又一声地喊着,即使得不到回应也乐不可支,看得出来,他真的很喜欢小孩子。 我小心翼翼地将包着婴儿的小被子展开,然后在和吉羌泽仁的手忙脚乱下,给婴儿换上早已备好的小衣服,衣服整体来说还是有些大,我轻轻地提着衣袖把袖边往上卷了卷,生怕自己的手凉到她。 露出来的拳头肉肉的,小小的,单我的手掌就能抵它好几个,而她整个人似乎和我的小臂差不多长,我触碰到她身体,软乎乎的,就像一个人形的雪媚娘,她就那么乖乖躺着,抿着嘴巴上那层薄薄的膜,我听不见她的呼吸,但那微小起伏的肚皮,让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这个鲜活的存在。 想到自己,出生的时候我妈也是这么辛苦,而我也是这么小,这么脆弱,一点伤害都承受不起的一具身体,却在她和我爸的呵护下,有了现在。 我不清楚要把一个孩子养到大到底有多辛苦,但我很明白,生命本身的伟大和神奇,以及孩子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多重要,但不论如何,任何人都不能脱离爱而存在,那样的存在是自私透明的,僵硬的,工具性的。 被爱,才是真正获得血肉的关键。 遇到吉羌泽仁之前,我正走在洒满盐的,血肉脱落的路上,而在遇到他之后,那些烂肉又悄悄长了回来。 如果,我是说如果,一切如意顺利,那么以后当这小女孩儿问起,我又该说我是谁。 我不知道。 “推她妈妈旁边吧。”摸了摸她新生温热的脸庞后,我退到墙边,尽量不让自己的存在影响他们的心情。 吉羌泽仁把婴儿床推到她小姨床边问:“名字取好了没,小名儿叫什么?” 他小姨笑着说:“叫杨珝瑞,斜王旁一个羽毛的羽,然后是祥瑞的瑞,小名就叫一一。” 一一。 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,越发觉得好听。 婆婆走到床前问:“要不要把娃包住?” 泽仁小姨说:“不包哎,现在的娃些不包也长的好,而且大热天,包着娃也难受。” 婆婆赞同点头,“不像我们外些年,娃一生出来就把手和脚放直包,住,生害怕娃些长歪。” 一提起当年,婆婆似乎就能滔滔不绝,她指了指吉羌泽仁说:“你家三姊妹都是我亲手接生的,外时候哪有钱上医院,不过还是把你造孽了,你妈怀孕将近六个月才晓得把你怀上了,外段时间,你妈又是拎猪食,又是背洋芋的,你娃还是命大哦。” 吉羌泽仁叹了口气,正准备说什么,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,他接起电话,指了指外头,或许是不想打扰到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