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头,“胥山监狱的大人物只有修筠世子,知情的人都能猜出来。”他偏头看她,认真问:“这回地动你可有受伤?” “不必忧心,我没有受伤。”她又道:“你每日都这般晚回家吗?” “这段时日公务繁忙。”忙到他得知廊州地动,心如火煎却无法不管不顾抛下一切去寻她。 郁晚压低声音,“还是为誉亲王的事?” 闵宵“嗯”一声,“这段时日我都是深夜到家,到时你可以早些歇息,不用等我,日常三餐可去家对面的...” “闵宵。”郁晚出声打断。 闵宵话语一顿,心直直下沉。 “我这回是来与你道别。” 一时无人说话,身旁的人似乎连呼吸都中断,沉默在两人之间铺开,脚下的路行了很长一段,方才听见闵宵些许沙哑的声音,“你要去哪儿?” “去...闯荡江湖!”郁晚面上牵起一道不入眼底的笑。 “和...”闵宵失控地开口,终又生生忍下。 和谁一起?符松蒙吗?他不敢问。 他偏开头,轻轻眨下眼中泪意,“往后还会来京城吗?” “嗯...或许吧,有机会来便去找你见面,吃顿闲饭。” 他声音带颤,“好。” “还有一事,不知能否有助于你。上回我和你说过,誉亲王寿宴从边北走私了一尊鸽血红玉石的观音像,这般高,”她比了比自己的腰际,“或许他与边北有勾连,明镜司也可从这处下手,查他是否有二心。” 闵宵颔首,“知道了,多谢。” 郁晚深吸一口气,“那我就...” “郁晚!”闵宵急促出声,面色有些苍白,微笑着道:“你用饭了吗?” “这般晚了,我自然是用过晚饭了。” “我还没有,一道去我家用餐饭吧。”闵宵身侧的手颤着,又劝道:“往后你不常来京城,还不知下回再见是何时,去吧。” 郁晚思虑片刻,点头答应:“好。” 原本以为闵宵家中有家仆侍奉,到了地方却看到他需自己亲手点亮廊下的灯笼。 明黄的火光亮起,郁晚转着头打量闵宵的宅子,看着看着,心中越发地闷,泛起酸涩。 天井、庭树...与雁拂山的家和献州的家规制大同小异。 “原来这处就是你在京城的家。”她喃喃道。 闵宵背对着她将灯笼挂好,看不清面上神色,“不过租住的地方,算不得...家。” 郁晚眼睛生热,献州那处宅子也是租住,但他们曾将那里当成家。 她牵出个笑,“这般晚了,家中也无人侍奉,你怎么吃饭呢?现下酒楼饭馆也都打烊了。” 闵宵转过身,看着她怔愣片刻,似是未考虑周全,为将人诓骗来生出几分难堪,“我...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“我下厨,用上回从喻州带回来的米。” “可你平常不生火。”郁晚故意调侃,“我们光吃米饭吗?或是清粥?” “...”闵宵面上懊恼。 “不必麻烦了。你本就下值晚,看起来也疲累,早些休息吧,我先...” “不累!”闵宵慌乱地拉住郁晚的手臂,眼里顷刻漫上水意,“白日可小憩。你先进屋歇息,我去去就回!” 他疾步朝门外去,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叮嘱:“我很快回来,你别走!” “好。” 闵宵一路连走带跑,穿过一条街,再绕过两道小巷,在一间宅子前停下,“笃笃笃”门被敲得又急又响。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