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报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,嘴里嘟囔:“怎么最近那么多人去世啊。” 邵霁川听到云译程因故逝世的事后,没忍住笑了,王殊端来加里特照例提供的餐食。 邵霁川将餐盘推到邵毓珩面前,“吃吧,饿坏了吧。” 邵毓珩的脖子上有斑驳的勒痕,看着触目惊心,他的手被捆绑着,只能王殊喂到他嘴边。 邵毓珩却倔强地不肯张嘴。 “毓珩,加里特的王位喜欢吗,要不要坐坐?” 这话的语气,和当初循循善诱段缠枝的语气一模一样。 “你不怕我成了王以后,摆脱您的控制?” 邵毓珩如今一开口,脖子上的勒痕就火辣辣地发疼。 “求之不得。” 邵毓珩闭上眼,他直白地说:“因为,你的计划的目的只有一个,加里特和丰藤乱起来,无论是内乱还是开战,都无所谓。” “这是你报复这两个国家的手段。” 邵霁川的笑容不变,他没忍住鼓起了掌:“很聪明嘛,谁告诉你的,还是你自己猜的?” “父亲,自我被您收养,已经过去八年了,这八年里我其实好像一点也不了解您。” 伴随着脖子上灼热的刺痛,是邵毓珩没有情感波动的话。 “我始终觉得,八年,饲养一条狗也该有点感情的,可您对我,对任何人都是恨,唯独一个人…不一样。” “那种感情很复杂,但我能感觉出来,您觊觎她。” “可上位者不需要将这种情绪寄托在下位者身上,所以您或许下意识里一直将自己放在下位者的位置上。” “所以,是这种情绪,让您对她不设防的吗?” 情感迟钝的邵毓珩在这一刻想明白了一切。 “缠枝,她都告诉我了。” 亲昵的称呼和下意识里语气里流露出来的欢喜令邵霁川坐立不安,他想掐住邵毓珩的脖子,让他再不能言语。 可最终他只是咬牙切齿地问:“谁准你这么叫她的?” “我一直都这么叫的,当初不是您叫我去勾引她的,现在反悔了,现在心里不快了?” 邵毓珩还在继续激怒邵霁川,他能清楚地看到邵霁川的假面在一点点皲裂。 “希努尔,您的……本名,对吧?”邵毓珩指了指邵霁川胸口口袋里放着的挂坠,凸起的轮廓线表示着它的存在,在心口的位置被安置。 “你检查了全身可能被安装窃听器的地方,可唯独没检查那里,那枚你偷来的吊坠里。” “缠枝说她很了解你,如果你知道她要送给谁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,你会想方设法抢过来。” “她没有说错,还真是这样的。” 叁天前,邵毓珩还没有被秘密运到加里特前,他在训练营里又碰到了陆也明。 陆也明告饶般举起手:“依照我的上司的话是,你在这里最多再待一天就会被总理抓到加里特,别怪我,反正这两天待在那里都是待。” 邵毓珩不同意:“那你让我见段缠枝,我要见她。” “哎——”陆也明叹气,“我这上司这是多少桃花债啊,我上司就是你要见的人,她托我传个话,就说……” 一枚小巧的袖扣被别到邵毓珩袖口。 “说,邵霁川要做什么你就顺着他来,有事用这个联系。”他指指那枚袖扣。 本来,陆也明是要按照施明漾的意思,看守住邵毓珩,必要时拿来威胁邵霁川。 可如今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顶着邵毓珩疑惑的眼神,他果真闭上了一只眼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