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,皱着眉头仔细辨认道,“□□之毒,不如尔心毒。嗯?这是什么意思?” 郑氏哭声一顿,旋即明白过来,高晟必是发现她给温鸾下药,刻意报复国公府。 “锦衣卫最会栽赃陷害,胡乱写的,不要看了!”她劈手夺过纸条,撕了个粉粉碎,命人小心将断手放回匣子里,捧着直奔宋南一的院子。 宋南一闹了一宿,疲乏极了,憋闷极了,鸡鸣时分刚朦胧睡去,恍惚看到温鸾在前面走,兴奋得大叫一声“鸾儿”。 可还没拉住温鸾的手,只听“砰”一声巨响,就被母亲的开门声惊醒了。 “你还有心思睡觉?看看这是什么,高晟在警告你!”郑氏把匣子重重顿在桌子上,指着儿子哭诉道,“你爹都要没命了,你不说救他,反而为个女人发疯,我真是白养你了。” 宋南一死死盯着父亲的断手,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。 “你去找高晟拼命吧,这次我绝不拦你,你死了我给你收尸,高晟要抄国公府也随他去,大不了我一根绳吊死!可怜你妹妹,她还没及笄啊,要么和我一起自尽,要么沦为营妓,供那些低贱的丘八取乐!” 郑氏捂脸大哭起来,“都怨我,没生个好儿子,国公爷,你快回来吧,我就要支撑不住了。” “母亲,”宋南一直挺挺跪下,重重叩头,“儿子……错了,儿子错了。” 郑氏狠狠锤他几下,又心疼地抱着儿子哭,“娘真的没有办法了,南一,你该担起家里的担子了,现在不是小情小爱的时候,娘不指望你,又该指望哪一个?” 宋南一低低道:“我会救出他们的,一定会的。” “当然会的。”一阵环佩丁当,叶向晚踏着满地的阳光从容而来,“伯母,还是让世子先起来,地上凉,他刚出狱没多久,身上还有伤。” 郑氏擦着眼泪道:“快起来,还等我扶你不成?” 宋南一默默起身,却是没有看叶向晚。 叶向晚也不甚在意,捡了张椅子坐下道:“高晟之所以敢肆无忌惮行事,就是因为当今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,他是皇上最好用的一把刀,恶名他担着,好处皇上拿着,你说皇上怎舍得处置他?所以要除掉高晟,就要从根源上着手。” “太上皇?”宋南一淡淡道。 “对。”叶向晚轻轻拍了下手,“只有迎回了太上皇,一切难题才有可解之法。把太上皇的下落悄悄发出去,倒逼皇上与瓦剌谈判。” “皇上不会答应迎回太上皇的。” “可该做的样子还要做,哪怕是走个过场,他也要与瓦剌人谈判,谈判桌上可操作的就太多了。”叶向晚自信一笑,“这是我们迎回太上皇的最好机会。” 宋南一没言语。 叶向晚眼神闪烁两下,“你在担心温鸾?大可不必,高晟对她不错,不会让她受苦。而且她已经和高晟有过肌肤之亲,早几天回府,晚几天回府,又有什么区别?” 宋南一紧绷着脸,显见很不赞同她的话。 郑氏见状忙道:“温氏不会有性命之忧,你爹爹可不是!事有轻重缓急,你要拎得清。高晟睚眦必报,昨日你激怒他,今天他就把你爹的手砍了,下次再和他冲突,谁知道你爹又要遭什么罪?儿啊,你难道要害死你爹才甘心?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宋南一满嘴的苦涩,吃力地道,“我……听你们的就是。” 一晃七天过去,五月已至,天气是一日热似一日。因是“毒月”,家家户户都忙着贴天师符,挂艾草,做香囊,当然还少不了浸雄黄酒和包粽子。 素来冷清寂寥,什么节日都不过的高宅,这几日也是忙得热火朝天,曝床晒席,拆洗帐幔,新置物件……小安福已累成了狗。 这天正好张大虎休沐,被安福死乞白赖的拽过来帮忙。 老大的宅子他也来熟了的,向来是满院子乱窜自由自在,不过这次,安福没让他进二门。 “有贵客在。”安福笑眯眯解释,“或许过一阵子,就不是客,是女主子了。” 张大虎下巴差点掉地上,“谁啊?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