庙宇高堂之物并非无用,直截了当让她心生退意。 她不想玩了,她玩不起了。 卿蔷唇角泛起苦涩的笑容,一派混沌中,脑子里莫名出现句话,是父亲在她幼时给她念名著,常以名字打趣她,还告诫她的句话,《红楼梦》里王熙凤的判词。 ‘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误了卿卿性命。’ 卿蔷在心底默念了遍,想到,她还真是把自己的命算进去了。 接下来几天内的芙洛拉岛都有些安静,本以为争锋的一头不在了气氛能松快点儿,没想到反而绷得更紧,像随时可能断裂的弦,卿蔷面儿上与往常无碍,还是与单语畅、何晚棠笑闹,偶尔嘲讽几句任邹行跟原余。 可总觉得她缺了些什么。 单语畅说不上来,何晚棠看不出来,其他两人更不懂。除了任邹行一直悄悄地反复背诵她那天的话,盼着他二哥苏醒外,岛上的人都心照不宣,没再提过江今赴一句话。 第四天凌晨,卿蔷被通陌生电话吵醒。 “卿小姐,海域危险降低至平常点,令母在准备登岛。” 说完,电话就挂断了。 卿蔷反应了会儿,猜出对方估计是江今赴派在风暴中心的人,整了整衣服下楼后,果然瞧见任邹行跟原余已经驾车朝港口去。 单语畅的心大这会儿终于收回来点儿:“他们怎么这么赶?” 卿蔷失笑,在沙发上坐下:“单姐怎么才想到问。” 何晚棠看不过去,她比单语畅机灵点儿,江今赴离岛那天就跟原余那儿多少听了点儿,薅了把单语畅头发:“好像是姜姨要来吧。” “我靠!”单语畅一惊,“那那那他俩要是被姜姨碰上不能尸沉海底吧。” “想什么呢?”卿蔷弹了她一下,“我妈很遵纪守法的,更何况是任邹行跟原余,又不是江今——” 这些天来第一次提这个名字,她不知怎的,觉得有点陌生,又掺了点儿涩味儿,顿了一下,感觉到面前两人紧张兮兮的目光,叹了口气,补充上:“赴。” 卿蔷又有点儿好笑:“你俩慌什么?” “这不是太久没听到......”单语畅绞尽脑汁,想不出辩解,杵了下何晚棠。 后者会意,抖机灵:“恍如隔世。” 瞥见卿蔷拨弄发丝的手一顿,她自知没找好理由,砸吧了下嘴,火速换话题:“不过我们真的都避世一周了啊!” 单语畅被她吓一跳,眼神嫌弃:“没网还是没消息流通?不是你吧哒哒在屋里敲键盘核对基金走向的时候了?” “你!”何晚棠气得咬牙,说不出话。 单语畅:“我我我!我什么我?” 落地窗外的月亮一改往日暗沉,清透如流光溢彩的薄纱给屋外景色披了浅淡一层,恰到好处的明亮。 卿蔷的眼睛若有似无朝山顶暗了许久的寺庙靠,那屋顶尖明明像顶了白玉盘一般,却只亮那一角,遥望去还是黑漆漆又不近人情的挑檐。 她手机一响,回神看去,敲下几个字抬头,打断还在讨伐彼此的两人:“收拾下东西,待会儿我妈来了直接离岛。” 卧室亮着灯,枕上的痕迹还未消散,卿蔷轻轻靠着门,近日的梦总与江今赴有关,大多是在那庙间,她想他伏案写下缕缕红绸,又系在枝头,以及他写那幅字时骨节弯来直去的模样。 但又及时止损似的,没去细思他当时的表情。 今日被惊醒的梦又不同,难得地梦见了几年前的往事。 那时天已经冷了,她窝在江今赴书房,翻弄他之前的字挑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