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的皇后,哪怕夫妻两人情分笃厚,他也不会在政事上如此放手。 “父皇,给。”皇帝方才是下意识捏了捏眉心,没想到曜初已经递了薄荷膏过来。 皇帝欣慰接过涂抹。 就听曜初继续道:“父皇母后没有私心,那些人才是私心。”她顿了顿,很快就坚然开口:“父皇让女儿说,我就都说了——兄长的性情最温厚了,他自己也屡屡道于政事上还有许多不通之处,不敢随意决断,又怎么会急着接掌军国大事呢?” “况且父皇已经许兄长监国了,不过是有东宫臣子贪心不足蛇吞象,借着兄长监国需广纳谏言,就屡屡进言,才生了这件事出来。既为难了父皇,宰相也跟着受累。” 曜初垂眸掩去愤怒之色:“何为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,便是如此了。” 她很快又安慰父皇:“不过,我听闻兄长也有后悔之意,已然去向母后认错了,父皇可别生气了。” 然而皇帝一听更郁闷:兄妹情深,女儿护着哥哥,一味劝自己不要生气。但这孩子却不知道,太子认的是什么错!到底还是认不清哪些人可用,哪些人不可用! 都是“建亲、求贤、审官”的用人之道啊! 弘儿不认那几句错,自己和媚娘还少生一口气,他还真不一定下决心,让皇后这么快摄政。 但这些话,皇帝就不与曜初说了。 今日与女儿细谈一番,皇帝是真颇有感慨——他一直只盼着掌上明珠欢喜无忧,可女儿长大了,且比他想象中更贴心懂事。 又想着他们兄妹之间到底亲厚,不似儿女跟父母之间,有些话说不开。 就像……皇帝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兄长。大哥与父皇,最后也未能面对面彼此解开心结。因他们不单是父子,更是君臣。 便如他跟弘儿。 但大哥有些话能跟他说。 于是皇帝对女儿道:“曜初,日后你多帮父皇和母后看着兄长好不好?” 曜初闻言略怔,之后沉思了片刻,才抬头望着皇帝道:“父皇,女儿明白了。我会为父皇母后分忧的。” 皇帝大慰。 父女两人又闲话了半晌,曜初才起身离开,走之前还不忘与皇帝道:“父皇,我明日还出宫看姨母,回来再禀明父皇。” “父皇勿要担忧,姨母当日突然吐血应当是寒风所激,这几日渐渐好起来了。” 皇帝闻言也心下宽了些。 而曜初都走到门口了,又回头道:“父皇,其实我去一趟,是安两边的心——姨父姨母每日也都要问问父皇可好些了。” 皇帝闻言,心下又是一黯,只温声道:“好孩子,去吧。” 而曜初与皇帝相谈过后,还将整个谈话过程与姜沃复述了一遍。 她知道此时主要矛盾要紧:母后摄政的诏书一天不下,终究不够安稳。 因此特意说了一遍:“姨母听一听,若我有说错的话,好再去弥补。” 而姜沃听完了曜初的复述,不由看了曜初片刻:说来,曜初的相貌是真肖似皇帝,眉眼弧度柔和,眼睛像饱满的杏子,不笑的时候也带着微弯的弧度,望之可亲。 如今看来,也不单是相貌肖似——亦有陛下当年风范心性啊! ** 听姨母说,让自己回去帮母后整理‘摄政事条’,曜初倒是又想起一事。 ?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