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几名丫鬟簇拥着一位衣饰华丽的中年贵妇,旁边还有一名剑眉星目的少年公子,身量约有后世公制的一米七六,体型清瘦,颇显瀟洒。 永嘉与荇儿都猜:这两位一定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一对母子。 小鹃走到那中年贵妇面前,屈身行礼道:“夫人,小鹃把您要见的两位姑娘带来了。” “嗯!”贵妇轻轻点了一下头,就转向永嘉,问道:“请问姑娘贵姓芳名?” “敝姓李,单名恬,恬静的恬。”永嘉答道,又指向斜后方的荇儿,说道:“这是荇儿。” 荇儿连忙行个屈身礼,同时说道:“荇儿见过夫人!” 贵妇对荇儿点了一下头,就转回脸,面向永嘉,开口说道:“李姑娘,冒昧请你过来一叙,是因为看到你身上的衣裳,顏色非常清新别緻,好像从未见过。请问是在哪儿买的料子?” 永嘉一听,立刻喜上眉稍,赶紧答道:“这是恬恬自家开的染坊染的料子!” “哦?”贵妇略显吃惊,讶然问道:“李姑娘家是开染坊的?看姑娘气质出众,原本还以为是达官世家的千金小姐呢!听姑娘的口音,不像本地人,可是南方来的?” “是!恬恬来自江南。”永嘉简答。 “你确实有江南女子的秀丽!”贵妇讚道,又问:“你家何时搬到汴京来的?染坊开了多久了?” “回夫人,”永嘉谨慎答道:“恬恬是去年才到汴京来的。因为父母早逝,恬恬必须自力更生,就靠家中遗產开了一所染坊。” “原来你是单身一人!”贵妇不由得流露出了同情,温婉说道:“你父母在世的时候,还没来得及为你订亲是吧?一个姑娘家单独生活,真不容易!正好我家人多,需要大批布料做衣裳。从今以后,我们就固定向你的染坊买布好了。你每个月初十之前,差人给我们送六十匹绢来,红、黄、蓝、绿、紫、黑各十匹,其中绿色的,要有三匹是你今天身上这种水绿!要是每种顏色都染得好,我再多帮你介绍生意!” 贵妇说着,就转向小鹃,吩咐道:“小鹃,你先拿十两银子给李姑娘,算作订金!” 永嘉与荇儿听了,连忙道谢,感觉有如久旱逢甘霖。当然,永嘉也难免感伤:十两银子,从前在唐国皇宫中,根本不会多看一眼,而如今,却成了一笔大数目,真是此一时、彼一时啊! 中年贵妇眼看永嘉收下了银子,就吩咐轿夫起轿。同时,她身旁的少年公子走去解开绑在树干上的马绳,接着轻快一跃,跨上了马。 马背上的少年公子此刻位于永嘉侧后方,不在永嘉视线范围内。永嘉浑然不觉,自己正被他一双炯亮的眼睛注视着。 当中年贵妇准备要上轿,永嘉才想起来问:“请问夫人,订下的六十匹绢要送到哪儿去?” “噢,差点忘了!”贵妇菀尔一笑,轻松说道:“你不是本地人,也许不晓得曹将军府。可你雇的送货车夫不管是谁,一定都会认得!” “曹将军?您,您是曹将军夫人?”永嘉猛吃了一惊,怔怔问道。 “是呀!”曹夫人笑瞇瞇答道,又指向马背上的少年公子,介绍道:“那是我的次子,名叫曹珝。今天早晨我特地叫他跟我一道来烧香,因为听说,他的未婚妻出了水痘,所以,我们母子俩来祈福。” 永嘉点点头,作出全神贯注的神情,表示正在洗耳恭听。 曹夫人接下去说道:“说来有趣,珝儿的未婚妻今年才十岁,是四王爷的女儿,指腹为婚的,比珝儿小了八岁。要等将来郡主及笄之后,才能谈何时过门。现在看他们两人,当然是觉得相差很多,不过将来大了就不会了。女人老得快哪!我比曹将军小三岁,却总得要留心保养,唯恐比他见老。这样说来,差八岁才好呢!” 曹夫人话起了家常,津津乐道,浑然没注意到永嘉脸色的改变。这倒让永嘉暗自松了一口气。 目送曹夫人乘轿子与曹二公子骑马远去之后,永嘉才感叹道:“曹彬灭了我们唐国,他的夫人却救了我们的染坊!这算是冥冥中怎样的一种因缘呢?” “或许,老天爷是想让曹将军补偿公主吧!”荇儿也有感而发。 “没时间再想下去了!”永嘉振作起来,开朗笑道:“我们得赶快回去点货、赶工,要在初十之前准备好六十匹绢,送去曹将军府!” 永嘉与荇儿回到天水染坊之后,要求雇工们全力以赴。结果,初七上午就完成了送货。永嘉坐在店铺柜台后面,等着运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