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窸窣声,连纸张被风吹落的声响也被我听得一清二楚,也许这是一种暗示吧。 “在危急时刻,总是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物。”我突然间想到了这句话。 『醒来了啊?』蹲下身出现在我眼前的男人,轻笑地说道,他嘴里叼着一根竹牙籤,牙籤上下摆动的残影令人烦躁,但是却远比不上我此刻莫名的危机感。我的直觉告诉着自己,这一个男人很危险,但是我此刻四肢完全被銬在铁柱上,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。 『想要问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吗?』男人嘴里的牙籤发出喀吱地一声,貌似被他的牙齿给硬生生地咬断了。我沉默不语地等待着男人给予的答案,毕竟我现在张开口也只是一种白费力气罢了,那我还不如合上嘴直视着他。 『你真是无趣啊!这时候应该要很激动的澄清自己啊!你难道都不会恐惧吗?』他激动地吐出嘴中的半截牙籤,生动的五官表现让我瞠目结舌,左右扭动的身子让我瞇起了双眼,因为这画面实在有点不太恰当。再加上或许是因为男人太过激动了,这让我意外地冷静,甚至沉着得到我自己也无法想像。 『你是抵押品呦!』男人呵呵呵地发出笑声,他扭曲且猥褻的笑声,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一个耳聋者。 替代者,这一个词是从曾櫚寒口中听到,她说我是她的替代者;眼前的男人说我是抵押品,所以替代者等同于抵押品吗? 『你呀!被那女人背叛了!她为了自己可以选择牺牲你!』 男人睁大的瞳孔十分地骇人,眼白中全是块状型的血丝,可见他的眼睛长期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,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,很可能五十几岁就会瞎了眼。还有,参杂白发的劣质褐发给人一种骯脏的形象,深深地让我怀疑他到底几天没有洗头了,以及他怎么能忍受这种拙劣的发质。 其实,我会去在意这些小细节,是因为我不想要正视自己被她背叛的事实。 『她背叛你了呦!』当他一讲出这句话时,我瞬间被拉回了现实。 家人以及朋友,这两者我都没有,也不去强求,但是爱人,只有这一个,我试着去保护着。我愿意无声地追随她的脚步,心里总是想着,自己有一天是不是就能站在她的身旁,而将来的某一天,自己是不是就能站在她的前方,为她伸出一隻手。 说了几百次,几万次的爱,只为了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她,毕竟闭口不语会错失机会,所以我把握着每一分每一秒,把自己的一切逐一地向她坦露。以为,我以为,人生中有很多事都是在‘我以为’做出发,也因此我从没去探讨过我与她之间的连结是什么,毕竟,我以为她也会爱我只是,我错得很离谱。 身处在地下室中的我,被关在囚禁室中的我,最后是被无名是给吞噬殆尽的我。 我躺卧在手术台上,上头强烈的聚光灯让我无法睁开双眼,而四肢被紧扣在手术台上的铁栓上,其实有绑与没绑都没有差别了,反正我的全身都已经被强制性麻痺了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周围聚集了五六个人,他们都身穿着蓝绿色的衣物,不过我想他们绝对不是害怕鲜红色佔据他们的视线,因为此刻在手术台上的我,只是一介没有名称的实验体。 来回着,重复着,抽插着,穿刺着杀了我吧。 针头一次又一次地穿刺进我的皮肤中,要说神经已经无感了,其实并没有,因为每一次的抽插,反倒是更往里头鑽进。我想要大声地嘶吼着,不过声带早就已经沙哑了,更何况被异物堵住的双唇该如何咆哮;我的眼角下的白色痕跡,并不是随意就能拥有的,这是我落下了几十遍泪珠所形成的成果;四肢带着发紫的勒痕,则是来自于七十二个小时躺至在手术台上,被铁鍊紧栓住的结果。 在我脑海中的负面思维,就是在此刻甦醒的。 “这世上,你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。”下一波的药品试验又要开始了。 『吶,我还可以再次感受阳光吗?』 『』 **** (瓦尔惨案结束后的两个小时) 「荷鶯雁,你相信我吗?」我望着这一个让我如此执着的女孩。荷鶯雁在我的眼中是种执念,也是一种慾望,更是一种依恋,同样是一个不愿相信他人的被害者,她应该会清楚我为何说出这句问话,甚至也知道我在寻求着什么样的答覆。 “我无法相信别人了,反之我要求别人相信我。” 在你我周围是无声的尸体们,虽然不是我所杀,但可以说是为我而死的人们。空气中尚未飘散着尸臭味,毕竟只过了两个小时,尸体的腐烂味还不至于如此快速地发酵,一般来说,尸臭味是要在常温下待置三到六个小时后,才会因为肠道内的腐败箘繁殖拓散所导致而成。 荷鶯雁颤抖的唇瓣似乎有话想说,但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