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把冰凉的刀身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滑动,阴阳怪气地说,“放心吧宝贝,我会摘得很小心,不会搞砸的。先从不致命的地方来,沿着你肌肉的走向,把皮肤一块块割下来,每一部分都会尽量整齐。” 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头顶的大灯,又摸了摸齐洛僵硬的脸,“好好看着镜头,我在录像呢,你现在的样子美极了,知道吗?会有买家喜欢的。要不是怕你咬到舌头,我真想放开你的嘴,一声不漏地记录你的尖叫……” 随着白肆再一次下刀,齐洛眼睛里的物体扭曲变形了,他神经错乱,耳鸣尖锐,听不清声音,也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,连一开始对死亡的恐惧都没有了,他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挨痛,可是痛却越挨越精神,死缠烂打地追着他,啃食他。他现在什么都不指望了,连俊流去了哪里也无暇关心,俊流救不了他,他横竖是死路一条,那就赶紧死吧! 又一阵登峰造极的痛楚袭来,眼前突然短路般漆黑,齐洛浑身一挺,活活痛得休克了过去。 这一睡仿佛就长得像渡去了下一世,等他重新在这里活过来的时候,便真的像死而复生似的。空气里的血腥味只依稀可辨,仿佛噩梦褪去了它的布景,那种邪恶压抑的氛围也已经烟消云散了。视线尽头的巨大落地窗被幕帘遮蔽,只透出一线金黄落在地上,延伸到他的身旁,恍惚中昭示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。 齐洛裸体睡在画室角落的沙发床上,被周围的画板画具和各种静物包围着,像一个正在闲置的人体模特。他四肢健在,只是全身缠满绷带,热得发烫,并且依旧动弹不得,但是束带的压迫感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轻柔的毯子覆盖住了他,也平息着他浑身的痛楚,让它们无法再肆虐起来。 高烧让他口干舌燥,灼热的气息把鼻腔的水分都烤干了,嘴唇燎起了硬壳子,嗓子里肿得像堵了团硬物,一吞咽就疼,他被喝水的强烈渴望催促着,勉强睁开已经结满分泌物的眼睛,却发现在视线不远处有一团模糊的色彩,等到焦距对准的时候,他不禁打了个冷战。 姐姐正温和地微笑着,用含情脉脉的眼睛俯视着他,女人面颊的皮肤泛着逼真的珍珠光泽,红唇鲜明得像一颗正当季节的樱桃。 记忆中,为生活所累的姐姐总是脸色暗淡,嘴唇乌青干裂,从来没有这么娇艳过。这让齐洛很快清醒过来,明白这是白肆画的那副肖像,它被那个神经病吊装在了天花板上,好让他一睁眼就能看到。 这时,一杯清水冷不丁地放在了枕边的矮桌上,白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,像个苍白的鬼一般飘到旁边立着,幽幽地盯着齐洛,他脸倒是洗干净了,清爽地往后扎着头发,露出有浅皱纹的宽阔额头,神态也平静得介乎于漠然和无辜之间,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。 “你心跳停了一阵,吓死我了。”他略带委屈的说到,竟然还像在责备对方。 齐洛定定地瞪着他,心想到底是谁把谁往死里吓? “你身上的子弹都取出来了,一共五发,还有两个贯通伤,幸好主要的血管都没碰着,开枪的人技术不错。有两颗卡在骨头里,我挖了好久。”白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心头隐隐升腾起来一些醋意。他回味着齐洛满身浴血的模样,妒火中烧地想,居然把人当肉靶子打,老子还想这么玩呢,都没舍得下手。 齐洛微微侧过头,看到自己露在毯子外面的手臂已被严严实实包扎上了绷带,固定了起来,其他伤处应该也得到了妥善处理,他吐了口气,忍不住质问,“为什么不用麻醉药?” 白肆埋下头,笑出了几分羞涩,“想玩玩你。” 齐洛知道自己是问错了,便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