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才不要被自己鄙视的傢伙笑。过去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人,他就满腔悲哀和怨愤,但现在只剩下无奈。 岑凛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岑芜是忽然想起他这个儿子,想把他带回来教养、栽培,虽然他和岑芜相处不多,但以他对那魔头的瞭解,多半是把儿子当成附庸的物品,一件不喜欢的东西扔在外头久了,见别人保存得好就想捡回来再看看而已,说不定还能发现别的用处。 过去他跟着舅舅过日子,舅舅和魔头向来不合,因此琳霄天闕抢了九狱教许多生意,双方都是积怨已深。但这也不能怪琳霄天闕,毕竟九狱教本身就没什么信誉可言,而且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。即使九狱教有些看似正常的生意,多半都还是掛羊头卖狗肉,甚至和一些盗匪有所牵连,乍看正经的生意也多是为了销赃才开设的店铺,而琳霄天闕则是因为有走镖、出任护卫等生意,也因为做古董、高价品的买卖,会替客人鑑定货物,双方难免会有不少矛盾和衝突。 因此岑凛猜测岑芜这次亲自来掳人,多半是想利用他威胁舅舅。 「谁替我换的衣服?」岑凛问。 阿迟答道:「是教主身边的侍女。不过少主您放心,那侍女也是见识广的人,不会怎样的。」 岑凛想想也是,总比被无辜单纯的人看光了好,如果是九狱教的人就比较无所谓了。他说:「房间没有男子的衣服了?」 阿迟垂首回答:「没有了。」 「是教主的意思?」 「是。」 岑凛冷哼一声,警告阿迟说:「你再敢用方才那样的眼神看我,我会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。」他正好握着一支汤匙,轻敲了下碗缘。 阿迟嚥了下口水,把脑袋压得更低:「小的明白了。小的不敢了。」 岑凛冷淡看着阿迟的头顶,他也不是全然对九狱教没了记忆,他对九狱教的印象就是这里没有任何无辜的人,不管他们装得再无辜可怜或是单纯无知,那都是骗人的假象。阿迟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,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少年,不然也不会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。或许有些人原本是真的可怜,可一旦入教后,可憎的一面就会取代可怜之处,因为这里并非可怜人仅有的去处,是可怜人选择人吃人的地狱。 岑凛如今自顾不遐,也没有馀裕管别人是可怜或可憎,他若不能尽快逃出去,那就只会连累舅舅或更多人。他思念一转,搞不好岑芜就是为了让他别乱跑,要他羞于见人,所以把他扮成女装恶整一番。 他问阿迟教主在哪里,阿迟说:「教主此时不在教内,去了山下一趟。少主若有事找教主,可以让人送信。」 「不必送信,我也去山下找他就好。」 阿迟一脸为难:「教主好不容易把少主您接回来,少主您身子还没养好,所以不宜离开啊。要不还是送信吧?」 「他不准我下山是吧?」 「是……」 岑凛听了也不闹,而是接着问:「那他几时回来?」 阿迟摸摸鼻子回应:「这不好说,得看事情顺不顺利。」 「他去办何事?」 「小的不知道,教主大人的事不是我这种人能过问的。」 「哼嗯……」岑凛点点头,轻声长吟。 阿迟从未接触过这位少主,但他觉得少主好像在算计什么,被少主用打量的目光盯了一会儿都莫名有些不安。从前他只知道教主有个儿子,这儿子不受宠,但少主回来后他又发现少主不仅仅是不受宠而已,简直是教主的心头刺?教主好像真的非常厌恶少主,偏偏又不准任何人打少主的主意,毕竟这根刺是扎在心头上的,一碰就疼,也只能自己受着吧? 基于这些观察,阿迟不敢对少主无礼,无形中也有些忌惮少主,现在他就怕少主给自己惹出收拾不了的麻烦。 「总之,少主您先在这里养好身子吧?教主总会回来的,不可能离开太久,到时您再找教主也行,若是有急事,那就让小的差人给您送信吧?」 岑凛淡淡的说:「也没什么急事,我就是问问而已。许多年未见,没想到爹爹还惦记我,我也是想念他了,但心里多少有些怨懟,这才和他闹脾气。」这话只有第一句是真的,他随口一问,后面全是信口胡诌的谎话。 阿迟将信将疑,毕竟连教中一些老人都不清楚少主的性情,他也只能自己见机行事。若换作是他和老子分开多年,彼此交情比陌生人还差,忽然相逢后会有好话么?可他又看少主单手撑着那张白净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