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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捌参


的小脸轻叹,似乎是真的有些落寞,加上那一身女子装束令其看起来更柔弱可怜,不知不觉就把这话信了九成。因为教主虽然把少主打吐血了,却又急忙捞起少主用最好的药医治,还撂话说治不好少主的话,他们在场的人跟大夫全都要死,也许少主对教主还是很重要的?

    岑凛不知阿迟心里那些想法,他接着随口诌谎:「只是这话让我爹知道也是难堪又尷尬,所以也只能在这里讲讲而已。我是在这里出生的,又怎会半点感情都没有?不过这次回来这里,才觉得物是人非啊。」

    「少主莫伤心,教主大人是一时激动,失手伤了您的,他也不是存心这样。父子哪有隔夜仇?等教主回来后,您稍微服个软,把话说开就行了。教主若不在乎您,又怎会用教内最贵重的药材呢。」

    「呵,但愿如此吧。」岑凛敷衍一笑,他心想既然暂时出不去,那就先把九狱教摸透好了。不过他确实身子差,就藉少主的身份命令教眾弄来轿子抬着他四处晃。

    他先是让人带路去「拜访」教内一位长老,那长老虽然在闭关,但也表面客气的出来见他,一见到他就带着有些轻浮的笑意疑问:「少主怎是个女子?」

    岑凛随口乱回:「因为我孝顺啊。阿爹想我阿娘了,我这么穿能让他醒醒。」

    长老皱眉,吹鬍子瞪他说:「这是在乱讲什么?」

    岑凛没接着聊这话题,劈头就问那老者说:「你闭关是为了什么啊?」

    那长老一脸疑惑不悦回说:「当然是为了精进修为。少主为何有此一问?」

    「我瞧你年过花甲了吧?不如还是算了。闭关要是能变厉害,那你早就当上教主了不是?我爹他的年纪也还年轻,四十都不到就当教主了呢。」

    那长老气得指着岑凛:「你、你……怎么言语如此失礼?你可知道连教主平日在教内看了我都得礼让三分?」

    「他是敬老吧。不过这九狱教不是崇尚极恶?我这不过是说话直了些,算不上无礼啦。我真要无礼的话就会直说您该死了,老而不死是为贼嘛。噢,不过若是崇尚极恶,那您赖着不死也是对的。」

    长老气得额角浮筋都在抽动:「你不要以为你是教主的儿子,我就不敢杀你!」

    岑凛始终面无表情的说:「杀我就不劳烦您了,身为我爹的儿子,整个江湖的人都想杀我呢。你大可直接把我扔去外面,高喊我是岑芜之子,许多大义凛然的侠客很乐意帮你下手。」

    那长老沉默盯着岑凛,居然还真的在思考是不是要照做,阿迟连忙凑近那长老身旁小声提醒:「长老息怒,教主好不容易带回少主,自是有其用意。少主是想激怒您,让您将他放出教外,您别中计啊。」

    长老闻言了然,瞇眼对着岑凛冷笑:「算了,我不与你这小辈计较,你走吧。」

    岑凛一脸无趣的样子,比了个手势让抬轿的人转向,离开前小声骂了句:「胆小老乌龟。」

    教中这位长老听见少年骂的这句,要不是记着阿迟的提醒,他早就憋不住气一把掐死少年了。不过他硬是憋着这么一口气,没几天听说就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。

    从这位长老开始,岑凛就这么在教内各处捣乱,如果惹恼了谁想杀他,他就叫阿迟挡着,阿迟苦不堪言,已经连连送了几封信下山向教主身旁的护法们求助。

    由于教主岑芜平常就是个阴晴不定的傢伙,无论下属或身边侍奉的人,得宠或失宠都是暂时的,所以他们这群教眾若想要对谁落井下石,那必然得把对方尽快弄死,免得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也因此教眾们都不知道今天教主把少主揍吐血,是不是之后又把人当宝贝宠,而且岑凛的身份不是寻常教眾,是教主的亲儿子,所以即使少主有什么过份的言行,最好还是能忍则忍。大家的观察和想法都和阿迟差不多,即使有几个长老敢摆臭脸也没人真的敢对岑凛动手。

    岑凛就没这层顾虑了,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,也知道岑芜嫌恶自己,所以他四处捣乱,给教眾们找麻烦。

    其实岑凛这么做也无法好好休养,他在九狱教睡都睡不安稳,两日后又咳出了一些血,阿迟急忙叫来教内的大夫们,他们一位姓臧,一位姓周,两人都收了些弟子,弟子们在外头听候吩咐。

    两位大夫替岑凛诊治,又到寝室前的小厅讨论病情,片刻后由臧大夫过来告诉岑凛说:「少主这是忧思过深,休养不足,还有旧伤未癒,因此接下来必须慎重调养才行。我和老周已经备妥各种上好的药材,一会儿就去煎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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