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丝毫不改,手臂圈住她的腰,使她起也起不来。 他的脸离她好近,让她忍不住想起荒唐的那一夜。他跟她靠得也是这样近。 几乎只要她低下头,就能吻住他此刻血呲呼啦的唇。 “你有病吧!”林榆的手臂撑起一点,即使地上的灰尘掩在黑夜之中,她也清晰知道这里很脏。 林衍笑了,他对她扬扬下巴,下颌的线条微微收紧,拉扯到伤口,他嘴角咧得更开些。 “你看,星星出来了。”他松开手臂,目光向上移,他目之所及是几颗闪烁的、发着棱形白色光晕的星星。 在无光的小巷里,尤其明亮。 林榆愣了两秒,她咬咬牙,躺在他的身边。 夜云的轮廓是没有规律的长弧,像没有边岸的大海铺开来,而柔软的云充当夜的浪花。 他们仿佛正躺在天上,往下观览整片天际的潮汐。 如果躺在身边的不是林衍。 她一定跟他亲嘴。 林榆想。 “你看,是流星,快许愿。”林衍伸手指着一颗正在往另一侧飞的光亮,他逗她。 林榆目光不知不觉追随他的手指。 “无不无聊,一架飞机而已。” 她差点就真的许愿了。 林衍看她不上当,对她耸耸肩。 就在飞机要彻底划过他们视线的那一刻。 林衍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他默默许下愿望。 希望和林榆永远不会分开。 就算是给她当狗……当家门口站岗的石狮子都行。 林榆看向闭上眼的林衍,有点担心地伸手探他的鼻息。 没事,不是突然猝死。 林衍突兀睁眼,他的舌尖舔过她手指指背。 “好恶心啊你!”林榆一下子坐起来,她起身,把他也从地上扽起。 对不起啊,我提前熟悉一下做狗流程。 林衍心里没个正形,他不敢说,乖乖随她拉扯。 “他们是谁?”她问他。 “我也不认识。”林衍实话实话。 “之前有欺负你吗?有问你要过钱吗?” “没有,我也是第一次见。” “下次再有这种事,你早一点打给我。”她说。 林衍不动声色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他才知道他打电话给了林榆。 旧手机很旧,是早就过时了的按键机。 可以设置一键拨号。 从他得到林榆手机号码的那一刻,他好像就设置了她的号码为首位联系人。 应该是挨打的时候触碰到按键,自己拨过去了。 “没关系,也不是第一次挨打。”他云淡风轻。 “被打过还不学点还手的招?” “被群殴的话,挡住头和器官比还手更好,”他的语气轻飘飘的,“这算是……利益最大化。” 林榆冷着脸扶住他。 林衍低下头,地上的泥已经干了。 其实他并不是不能自己走,但林榆主动扶他,他装一下伤残人士,应该不算太卑鄙吧。 月光照着两个人的路,在狭窄的巷子里,他们慢慢地走着。 安静又温柔的夜里,最不对付的姐弟俩居然生出几分和谐。 “你生的这张脸,你身上流的血,天生就能让你不用受这份罪。下次有人欺负你,不要客气,”林榆的语气里有几分冷意,“打死打残了都没关系。” 林衍笑意越来越深,他说,“好。” 车停在校门口,司机看到远处的二人,向他们招手。 林衍看着司机,轻轻地说,“我确实很贪心,有很多贪念,但从来没想过夺走你的什么。” 有车正好驶过,她听得不是很清晰,她捕捉了几个关键词,但凑不成句,“什么?” 他看向走过来的司机,偷偷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放开。 不再提这事,他说,“回家吧,郑姨应该做好饭了,父亲在等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