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做足离家出走的准备。 商宇还没来过这个小区,当初通过视频帮元灿霓把关, 没亲临现场,只记得房产证上的房号。 商宇无论是脸庞还是轮椅, 对小区邻居都属新鲜, 乘坐电梯没少沐浴各种好奇目光, 跟当初在动物园一样。 终于抵达目标楼层,商宇让文叔先回燕灵湖,估计今天都得呆在此地。 “要不我先等一下您?” 文叔犹豫,望着紧闭的入户门,就差直接说怕他吃闭门羹。 “不用。” 商宇躁意横生,偏执地笃定元灿霓就在房内。 哪怕不在,他也能大变活人。 “哎,我等您电话。” 文叔自有决定,没跟老板磨嘴皮,转身回到电梯间。 待人影消失,商宇才抬手按响门铃。 元灿霓如果安装的是可视门铃,不知道是否会给他开门。 脚步声隐隐传来,咚咚咚,像光着脚。 没有半声询问,防盗门向外推开,商宇让到一边。 元灿霓显然没料到是他,视线水平,然后才垂下,发现他。 提防她突然拉上门,商宇眼疾手快扣住,很快感觉到逆反的拉力。 彼此的手腕骨青筋隐现。 拉锯没持续太久,元灿霓面无表情一顿,骤然松手。 入户无门槛,商宇顺畅无阻进入装修崭新的房子,平常无人居住,家具上没摆置个人物品,简约而空荡,如置身度假酒店。 “吃过早餐了吗?” 商宇寻常的关心没得到回应。 元灿霓回到阳台,蹲坐藤椅里,抱着双腿,下巴垫上膝头,遥望不远处的绿道公园。 也可能在发呆。 阳台地面比客厅低一截,商宇噔了下去,一会上来估计要费点劲。 莫名有股不留退路的悲壮。 隔着一张玻璃高几,元灿霓近乎凝固,连长发也纹丝不动,只在春日薄阳了泛着淡淡的金光。 商宇不得不开门见山,“需要我给你买药吗?” 元灿霓不知道她的假病历失效,还是商宇的基本床笫礼仪,扭头冷冷横他一眼。 “你那么怕我怀上吗?” 商宇不但一拳捣在棉花里,还给暗针蛰一了一下,胸腔充斥憋闷的刺痛。 可他不是特地过来吵架,本着求和的耐心,温声道:“是我身体现在不允许,怕对你不好。” 到底还是吃软不吃硬,元灿霓窸窸窣窣转回去,继续看山不见人,但看得出有所动容。 凉风徐徐拂过,吹起她胳膊的鸡皮疙瘩,商宇涌起拥抱她的冲动,可她很快抱住自己,潦草搓搓暖胳膊,显得分外烦躁。 隔着两张椅子,商宇的拥抱似乎无从下手。 他们尚未建立起在轮椅上拥抱的默契,基本每次都是窝在沙发,以一种微妙的平等状态,才能牢牢相拥。 该丢的脸昨晚已丢尽,商宇豁出去,绕过高几,轮椅正面怼到椅子。 他欠身,凭借长手优势,揽住她的后背。 元灿霓抱成一尊不倒翁,浑身僵硬,只往他身上稍微倾倒,跟他的胸膛隔着双臂与膝盖。 “过来。” 商宇使了点劲,想将她扳到自己的腿上。 元灿霓吝啬地瞪他第二眼。 商宇目光更为坚决,“昨晚不是一样zuo了吗?” 听岔了同音字,回过神来,元灿霓已经给撬到商宇的双腿上,跟他同坐一架轮椅。 论上肢力量,她比他可能还弱了一些。 不然也不至于动用毛茸茸手铐。 商宇将她险些滑向外面的那条腿揽好,另一手扣着她的腰。 元灿霓还是望向阳台外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