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这才有了真正落入险境中的实感, 她捂住嘴,黑白分明的水眸怔簌簌落下泪水,又缓缓滑至下巴处, 此时的贵女,便是之后的她...... 凉意浸染至胸口,谢知鸢脑袋一清醒,千万不能让他们瞧见自己! 她忙伸手轻轻关上柜门,浑身抖如糠,连带着柜子也在轻微颤动, 一柜之外,贵女还在尖叫,可是,谢知鸢如受伤了的小兽般无声呜咽,她又能怎么办呢, 现如今的她连自身都顾全不了了。 柜门外,贵女还在咬紧牙关硬撑着,与翠芳楼里的艺/伎们不同,她自小习武,一时之间身上的公子竟奈何不了他,可到底是男女力气天生有别,她一时不慎,竟被公子一下撕裂了袖口的衣襟。 “该死——啊!”她手臂乱挥,惹恼了那男子,他竟伸手一挥,赏她了个巴掌, “真是给脸不要脸,原是顾忌着你的身份......既如此我便无需再忍!” 脆响声在空中凝滞,那贵女呆滞一瞬,旋即歇斯底里开始痛打身上的男子,她是家中老幺,平日嚣张跋扈惯了,挨了这次打,心中的怒意如火般瞬间燃烧,一时之间战胜了所有。 更别提方才她未同谢知鸢说的是,她哥今夜也会来此宴会,只待她找着了他,她便无需受此折辱。 折腾中,她指尖忽地碰到地上一个玉盘,摩挲了几下,捏住边缘,在那男子掀起她衣裙时猛地砸到他头上。 “啊!你这个小贱人!” 这怒吼声响起时,柜中的谢知鸢被吓得猛地一抖,她闭紧了双眸,嘴唇被贝齿咬得渗出血来,心中的无力与愧疚再度翻涌,她并不是什么圣人,可是若要她眼睁睁瞧着个女子被他人如此折辱...... 谢知鸢心下做了决定,她捏紧手中的银针,纤细的指尖颤抖着抚上柜门, 外边,贵女慌不择路跌倒在地,她一边往后退一边瑟瑟发抖,嘴唇也哆嗦着,眼见着那公子抚了抚额头,一边怒骂着小贱蹄子一边朝这边行来, 她尖叫一声,此刻谢知鸢恰好打开了柜门,贵女眼睛瞬间一亮,叫喊道, “这,这还有一个,她长得可比我好多了!你要她,放过我!” 她说着,一把朝谢知鸢扑了过来。 谢知鸢未料及才开柜便有如此祸患,她一时不察,竟被贵女拉住了手腕,一下从柜子里边被拖了出来。 倒地的那瞬间,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,因着瞧见了那公子瞬间亮起的眸子。 谢知鸢今日着的是滚纱交领,衬得整个人如神仙妃子一般,她肌肤白嫩似雪,在正盛的烛光下散着莹莹玉光。 柳元本想好好教训一番将他打了的女子,可是一看见谢知鸢,脑子顿时生起歹意。 谢知鸢被那公子瞧得心脏骤缩,她不住往后退,惊惧之下早已哽咽出声,泪水在下巴处汇聚,她扭头去看那贵女,对方却早已转身躲进柜中。 她心下一凉,这才真真切切体会到“人心险恶”四字,即便平日里再和善的面具,都会在生死危机中卑鄙地破裂。 “求你——”她小小声求饶,柳元却笑着慢慢靠近,在瞬间将她扑倒在地。 谢知鸢知道若是拖下去必与她无益,她哭喊着正要对准身上男人的穴位扎下去,可还没靠近,她的手腕便被一把抓住往上推。 “放开,你放开我——” 柳元充耳不闻,他身上的酒气混着热气直接渡到她的耳边,“小美人,你便不要挣扎了,乖乖的,爷还能多——啊!” 谢知鸢趁着他说话时屈膝往上一顶,在他疼得松手时,捏着针直直往他头顶的穴位戳。 一戳即中。 男人闭着眼挥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