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侧眸看过去,沈沂似乎屏住呼吸在等她的答案。 手中的棉签忽地折断,赵南星低敛下眉眼,忍住鼻头的酸意,把棉签准确无误地抛进垃圾桶,声音冷淡:“想多了。” 她认真地替他重新包扎。 只听沈沂轻呼出一口气,“我也觉得。” 这口气在赵南星看来,似乎是放心的信号。 有什么不放心的呢? 而且他觉得?觉得什么呢?她是绝对不会心疼他的么? 赵南星心口像是被堵了块大石头,眼睛酸涩,却没有再抬起头看沈沂。 等到给他包扎完,赵南星才嗤笑了声:“怎么?怕我喜欢上你?” 沈沂看向她,目光温和,在赵南星抬起头时刚好对上。 这种温和的目光赵南星见过很多次,大抵是因为他对谁都温和,所以对谁都会露出温和的笑意。 赵南星作为他的妻子,并没有什么特殊的。 她向来不是特殊的存在。 无论对谁。 所以赵南星是不会喜欢他的。 喜欢就意味着将要害露给对方,而她最讨厌这种感觉。 可不知为何,在说那句话的时候,赵南星心头的酸涩并未有半分减轻,反倒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期待。 想听,又不想听。 于是在这样挣扎的心境中,听见沈沂低声说:“你吃早饭了么?” 赵南星:“……” 每当遇到他回答不了的问题,他便会逃避。 转移话题是惯用的方法。 赵南星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原位,“没吃。” 医院食堂有饭,两块钱一份,但她懒得去。 而且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。 如果晚上留宿在周淑家,等她醒来的时候是会有早饭的。 她会随意扒几口。 赵南星也有意向跳过刚才那个话题,便低敛下眉眼,拎起医药箱站起来,“你吃了么?” 沈沂摇头:“昨晚他们喝酒到很晚。” “怪不得你身上有酒味。”赵南星佯装平静地揭过了刚才那令人尴尬的话题,心底却又像是有个小人在提醒她一样,还在暗戳戳地戳她的心巴。 把她的心巴戳了个稀碎,于是在说完那句话后疾步进了书房。 — 荡了灰的房间加上外边淅淅沥沥的雨,灰蒙蒙的。 和赵南星此刻沉下来的心有得一拼。 她将医药箱放回原位,像是要和沈沂比赛谁更会逃避一样,宁愿躲在荡满了灰尘的书房躲着。 但赵南星没拿手机,所以稍显无聊,便从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看。 书房原来是沈沂独立空间,所以这里的书基本也都是他的。 只有零星基本和医学有关的书是赵南星的。 赵南星大多书都在周淑那里。 赵南星拿到的是一本很经典的书,《百年孤独》。 听过,没看过。 随意翻了几页,传来了敲门声。 赵南星闷着声音问:“干嘛?” 沈沂问:“你电话响了。” 赵南星把书随意放在桌上,指腹沾染了灰尘,起身开门。 屏幕上跳动着“周公主”三个字。 是周悦齐。 赵南星接起来,起身往房间走,在进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。 她回到床上,脑仁还有些疼,熬了一个大夜,总归不算太清醒。 周悦齐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已经从听筒传过来:“请问南星小姐今晚什么安排呀?” 语气娇娇软软的,一句寻常不过的问候被她说得百转千回。 “干嘛?”赵南星顺手拿起遥控,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