橙红之色,染红了天边的云朵,落日的馀暉,由西向东,顏色渐浅,蓬松柔软的云朵,宛若被鲜血一般的红色划开般,那般妖艳,又令人着迷。 云霞与落日相映,衬着渐深的暮色,将天际,缓缓带入漆黑。 安室透猛然睁开双眼,他喘息着,全身恍若浸了水那般湿。 全身的力气恍若被抽光,他觉得浑身痠痛,彷彿全身的骨头被人拆散后再组装起来。 心跳如擂鼓,他甚至感觉的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着。 指掌微微泛着凉,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周遭的一切陌生又熟悉。 他转动头部,将周遭的一切收入眼底,方才的梦魘,还残留在脑海中,他记不起来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。 是苍把自己带来的?这是苍的住处? 可是,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? 他皱眉,想起自己腰腹的伤口,下意识的挪动指掌,想触碰那道伤,但,碰到的地方,只有一片平滑的肌肤,一丝疼痛也感受不到。 他惊愕地弹坐起身,掀开覆在身上的薄被,拉开衣服,瞪着自己的腹部,那里根本没有伤口。 应该说是有的,只是,早已癒合,而上头只剩下浅浅,且平坦的伤疤,根本没有失去意识前的那狰狞伤口。 这是怎么回事? 头部传来隐约的疼,他摇摇头,试图将那抹不适驱逐出脑海。 他站起身,但突来的晕眩让他踉蹌了一步,他扶着一旁的床前柜,却不慎撞翻了旁边的椅子,发出了一声极为大声的「砰──」的声响。 然后,他听见走廊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,那脚步声,听起来不像一个男性的脚步声…… 他还来不及思索,门被用力打开,外头的光线因着打开的房门而照进房内,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 「透?你怎么了?」来人秀眉微蹙,满脸担忧的上前。 因着突然透入的光线瞇起双眸,但那不妨碍他辨识来人。 看清了来人,挺拔的身躯僵硬在原地,紫灰色的双眸瞪大,俊顏变得苍白。 空气,似乎也跟着凝滞。 那身影,和一直以来驻扎在脑海中的一模一样,只是,发色不同,也留长了,而那双眸中温柔,却如出一辙,从未变过…… 他的不对劲,让来人惊诧,那身影没有犹豫地上前,一双异色瞳担忧的抬起,直直地看入他的眼,一双柔嫩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。 「你怎么起来了?烧还没──」 那熟悉又令人眷恋的温度是那么真实,他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下,然后在她的话还未说完之际,拉过她的肩,狠狠的将她拽入怀中。 她踉蹌,突来的力道让她差点跌倒,她只能抱着他的身体才能够稳住,但随之而来的,是失控的力道挤压她的身躯,骨头被勒的生疼,呼吸因着那拥抱而隐约不稳。 「透、透?你怎么了?」她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能被动地感受到他紊乱的情绪以及恐惧的心情。「你松开点,我有点喘不过气……」 可他没放,依然故我,她感受的到他不安的心,虽然疑惑,却也没有再挣扎,只是静静地回拥,安静地拍抚,希望可以稳定他的情绪。 「我在这里。」 她轻声开口。 安室透喘息着,几乎不敢相信,死死抱着怀中人,直想要将她揉碎了融入自己的骨血中,再也不分离。 他闭眼,鼻尖清晰的嗅到她的清香,而怀中的触感,是那样真实的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记忆才缓缓回笼,他想起来了,他在出外勤时,为了监视,他三天三夜没有睡觉,而最后一天偏偏下雨,他淋了整整一整天的雨,当他结束监视回到家后,自己也病倒了。 刚刚那些,真实的可怕的一切,都只是梦…… 她活得好好的,还在自己怀里…… 那些噩梦般的岁月,过去了。 她在,她还在,她依然在。 他松了口气,怀抱的力道放松,他微微拉开距离,微凉的指掌抚上眼前那张让他眷恋不已的容顏,缓缓的摩娑,然后,抚过形状优美的下頷,微微抬起她的下巴。 紫灰色的双眸,深深的看着她,似乎想看近她的眼眸深处,因着生病而苍白的唇缓缓开起,他的嗓音暗哑,气若游丝。 「刚才……你去哪了……?」 那苍白的脸庞、带着颤抖的指掌,让她的心狠狠的揪痛。 她不知道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