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肯定是这些精锐。咱们必须将他们打下去,刹一刹叛军的气焰!” “先放他们走近,然后用油将鱼梁道浇湿,用火烧!”李旭点点头,脸上没有一丝怜悯。 “你那个朋友,肯定冲在最前头。旭子,沙场无父子,这时候,不是他死,就是咱们死!”宇文士及还是有些不放心,叹息着强调。 “到司仓参军那里给我取一张三石弓,两张普通步弓来。再调三壶破甲重箭!”李旭没有直接答复宇文士及,而是将命令传达给了亲兵队正周大牛。 “哎!”还沉浸在丧失伙伴之伤心中的大牛答应一声,转身跑到敌楼内侧,身体轻轻一纵,猴子般顺着栓在内侧的长绳坠了下去。被隔成数段的城墙彼此之间的通道太狭窄,亲卫和传令兵们上上下下十分不便。因而,亲兵们干脆在敌楼的柱子上拴了几条长索,需要下城时,直接走这条“快捷通道”。 跑出了十几步,周大牛才意识到郎将大人命令自己去拿什么。大隋步兵用弓的力道通常在一石半左右,很多南方士卒用的弓力道只有一石。能拉得开两石弓的人,在军中已经可称壮士。因此,那些瞧不起武夫的穷酸文人才有“与其能引两石弓,不如识得一个字!”之语。而郎将大人居然要自己去取三石弓,真是莫名其妙。那种弓在军中平日只是摆设,除了卖弄臂力的家伙,很少有人拉得开,更也很少有人能在拉开如此硬的强弓后还可以保持准头。 他回了下头,想重新核实一下主将的命令。转念想想自辽东之战以来郎将大人的表现,又加快脚步跑远。 “郎将大人说三石就是三石,凭他的身量,四石弓也拉得开!”周大牛边跑,边为主将的命令找借口。令他意外的是,司仓参军秦行师丝毫不为李郎将的命令所惊诧。听完了周大牛的口信,他快速从兵器库里找出了所需物品,并命人拉了头战马,帮周大牛将三张弓,三壶破甲箭挂到了马背上。 破甲箭比普通羽箭略长,箭尖呈黑蓝色,冷森森的令人想起某种动物的牙。周大牛在路上抽出一支掂了掂,感觉到此箭远比自己平常用的箭沉重。将箭插回箭壶之前,他发现所有箭杆都用油浸过,又韧又滑。箭头为四棱型,每条棱两侧都刻有极深的沟槽。 周大牛策马跑到敌楼下,招呼自己的下属用绳索将弓和箭吊了上去。然后他将战马交给了城下休息的士兵,自己顺着绳索爬回了敌楼。他是亲兵队正,不想逃避自己的职责。另外,他想站在主将身边,亲手给自己的好兄弟钱小六报仇。 鱼梁道距离城头只有半人高了,来自城墙上的反击力度更大。接连几批叛军士卒扛着沙包跑上前,都被城头的长矛刺翻在地上。李密见状,在远处晃动了战旗,将筑路者全部撤了回去。随着呜咽的号角声,城下的盾樯慢慢向鱼梁道两侧挪动。新的一伙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快速跑上前,替下了一直与城头守军对射的弓箭手。 旭子用手指勾了勾三石大弓的弓弦,试了试它的力道。自从离开苏啜部后,他每天都没忘记练习射艺。九叔认为,射艺无其他窍门儿,手熟是第一秘诀。“其实还有两个字的秘诀,大伙都明白。无他,‘手熟’而已。你多练几次,自然能领悟其中道理!”九叔于出塞途中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回荡。“九叔会不会也在叛军当中呢!”旭子为自己的大胆想法而惊诧,但很快他就让自己平静下来,用全部精神去感受弓臂的力量。 敌军开始进攻了,弓箭手们射出的羽箭令天空一暗。随着气流被撕破的呼啸声,刚刚搭起的防护墙上插满了白羽。黄的砂子,白色的米,从草袋的破洞中流出,瀑布般沿城墙溅落。“举盾,举盾,蹲身,蹲身!”军官们的喊声此起彼伏。与人的呼喝声相伴,头顶的瓦片发出“啪啪”的碎裂声,身边的木柱发出“咄、咄”的撞击声。远处的城砖火星飞溅,摩擦声令人牙酸。 有新兵因为将盾举得过高,手中的盾牌反而成了箭靶子。十几支长箭一齐射到了盾面上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