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始时,给了后者一种被他居高临下漠视的错觉。 他离开自己的理由,又多了一个。 “倦,求你,别……” 江倦抢了他手里的玻璃杯碎片,锋利的边缘刺在掌心,也是一片鲜血淋漓。 萧始想去拉他,奈何身子不听使唤,抽搐半天都只能在空中乱抓。 江倦推了他一把,让本就坐得颤巍巍的萧始失去平衡,靠在墙壁冰凉的瓷砖上瘫软着滑了下去。 那一刻,萧始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抛弃,就像他曾经对江倦做的那样。 他明知江倦留在他身边是抱着目的,所有的隐忍都不过是为了那个结果,与他过去的卧底生涯并无本质上的不同,一旦达成所愿,他就会头也不回地抽身。 自己这样的加害者,从来就没有资格奢求或恳请他留下。 他心里的绝望无以言表,如垂死的求生者般抓住那人的衣角,却被无情挣开。 “倦,倦……” “别鬼叫,我没走。” 江倦又一戳萧始的脑门,把人推远了些,又扯着自己的领口,崩开了几颗扣子,其中一颗正好打在萧始眼皮上,把人打清醒了些。 江倦掀开领口,露出了大片还留有暧昧红痕的颈间,毫不犹豫将玻璃碎片刺在自己的脖子上,划出一道不规则的伤口,顿时鲜血涌了出来,洇湿了一大片。 “倦,你……” “少废话,喝。” 见萧始仍按捺着冲动退向远处,江倦索性揪着他的领子,把他扯到身前,掐着他的脖子,将他强行按在自己的颈窝。 “让你喝你就喝,这时候装什么贞洁。” 萧始极不配合,硬是扭过脸去,背对着他的伤口。 江倦能感受到,他克制得很辛苦,浑身的激颤近似于抽搐,脖子上动脉血管根根暴起,指甲也因血流受阻而呈现出青紫色。 他能感受到与他紧贴着的胸膛里剧烈起伏,心跳出奇的快,呼吸也几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。 江倦一时气急,掐着他的两颚迫他张开嘴,再次按在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处。 这一次萧始没能抵抗住这诱惑,带着哭腔小声重复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新伤压着旧痂,上回的齿痕还没完全愈合,就又添了新的划痕,伤疤纵横交错,已经辨不出原来是什么模样了。 萧始闭上眼,轻轻舔舐着江倦肩头的血,与上次不同的是,这次他没有主动吮吸,只是用舌尖一点点卷去那些涌出的鲜血,倒更像是在为他止血。 短短的几分钟却漫长得好似百年迂过,萧始的不良反应逐渐减轻,身体也渐渐乏力,恹沉沉地靠在江倦肩头,手也一并垂了下去,方才还发青发紫的脸此刻惨白如纸,被唇上的血迹映得更加虚弱。 江倦安抚似的摸了摸萧始的头,在萧始看不到的背后,无声说了什么。 他的计划从数月前执行的那一刻开始就按部就班照着他的规划进行,从未出现任何纰漏,他唯独没有算到萧始离不开他这一点,而且是无法挣脱,不留余地的。 当然,最想不到的是萧始之于他的意义在他毫无知觉时悄然发生了改变。 不是萧始离不开他,是他舍不得萧始离开他。 怕他濒危,怕他遭罪都只不过是借口,若真的不在乎,他死活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?换作从前的他,甚至都不会为此愧疚。 ……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 他开始失控了。 “倦,对不起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