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他脸。 如果以后大家都和这俩公婆一样,白拿糖水去卖钱,那糖坊还开不开?他们还跟不跟县里的工厂做生意? 好好的基业,就叫这起子狗东西给坏掉了。 “来人啊,拿绳子过来绑了!我看是好日子过多了,都不晓得天高地厚。” 从头到尾,田蓝一直旁观。她冷眼瞧着来娣的爹妈被五花大绑,也不吭声。 陈立恒夫随妻唱,同样眼观鼻鼻观心。 大队书记有些不好意思,特地过来跟他们说明:“你们放心,队里绝对不姑息纵容,这回一定得好好治治他俩。” 就是为了杀鸡儆猴,他也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。 田蓝点点头,认真道:“叔,你真该好好管管了。你不管挣钱的事,起码得好好抓精神文明建设。” 她都不稀罕说,赵家沟穷成这样,也没越穷越光荣。反而一堆破事。 就说来娣吧,上到三年级就辍学回家。明明家里不是穷的揭不开锅,凭啥不让孩子继续念下去? 哦,爹妈不让上学,那就不上了。 那要组织有什么用?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。 大队组织的存在是摆设吗?一群大人,一群干部,明明知道小姑娘在家里受磋磨,一个个都当没这回事。好意思吗? 这样的组织,要你们有屁用! 陈立恒笑了笑:“我们当然相信叔。大队就是为社员当家作主的地方,大队又不是以前的宗族,不问是非,光会包庇自己人。社员有错,大队就得指出来,好好让人纠正错误。” 昨晚他和田蓝讨论来娣的事,两人真正遗憾的并不是赵家人的愚昧,而是农村基层组织工作的散漫与缺失。 赵来娣被虐待,被欺负的时候,不管是大队书记还是大队妇女主任都没有真正担起责任来,以至于这姑娘一天天的养成了这性格。 至于为什么大队部集体失声?他们也能猜到原因。 不过是因为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,他们还要依靠农村固有的宗族结构来维持对村子的统治,毕竟,这样管理起来更简单更快捷。 所以,本应该摧毁封建宗族统治的人却又变成了维护者。 唉,想改变这种现状真不容易。 也许工业化大生产才是摧毁这一切最有效的方式。 晚上大家一块儿学习时,田蓝瞧见来娣又坐在边上发呆。 她过去敲了敲对方手上的书,吓得来娣手一抖,书都掉在了地上。 田蓝面无表情,直接招呼人:“你跟我过来一下。” 屋里好几个知青都抬起了头,秀秀下意识地抓住英子的胳膊,压低声音问:“你说,花花姐会不会受不了?直接把来娣赶回去呀。摊上这样的爹妈。” 英子摇摇头,十分老实:“我不知道。” 其实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猜测啦。她大哥没事为什么带着人去集市上乱晃呀?还凑巧碰上来娣的爹妈在卖糖。 只是猜测毕竟是猜测,她又没证据,有啥好说的?就是有证据,她也懒得说。 秀秀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,借口要去解手,偷偷跟在后面。 田蓝倒没把人带多远,就在隔壁屋里说话。因为糖化缸要维持55c的温度,所以点了煤炉的教室十分暖和。 田蓝示意人坐下,开门见山道: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 来娣垂着头,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,一声不吭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