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明毓从来就不吝啬于夸奖,直接便挑起眉头,满眼惊喜地称赞道:“你们如何做到的?属实厉害。” 小娘子们脸上又是不好意思,又是欣喜,且她们每一个人负责的不同,便依次说道—— “我们想着茶楼能赞助银钱,别处应是也能赞助。” “先头那家舞狮的,我们让人跟他们谈,他们每场蹴鞠赛前都在蹴鞠场上舞狮,百姓们知道他们家,日后请他们的人肯定多。” 尹明毓挑眉,“所以?” 那小娘子腼腆地笑,“不要钱。” 另一个小娘子又说道:“您又说,不能逮着一只羊薅,也不能让哪一家独大,扰乱秩序,让百姓无法谋生,是以乐师、舞姬等我们便找了不同的班子商谈,也不要钱。” “还有,有些活计,州城里的乞丐不用给工钱,给饭就能干……” 所以钱就省下来了。 尹明毓笑容越发大,夸赞:“做得极好。” 小娘子们一听,更加雀跃,全都激动不已。 而这时,刘娘子问道:“刺史夫人,上一次蹴鞠赛之后,我们便发现,似乎有人就蹴鞠赛悄悄做赌局押注,时日久了,不知会不会出问题……” 尹明毓欣赏地看着她们,眼光长远是极难得的品质。 不过另一个方面,也说明谢钦教人在百姓之间广宣大邺律法,是有些效果的,至少连这些小娘子们都懂得些律法了。 既然涉及到大邺禁赌的律法,那是谢钦的事儿,尹明毓可不操心,而且错的并非是蹴鞠赛本身,反倒蹴鞠赛让一些百姓寻到了新的谋生出路。 尹明毓笑道:“我会跟刺史大人说明此事,到时州衙有什么政令,你们可关注着。” 一众小娘子们听后,纷纷应下。 “至于这些钱……” 尹明毓等小娘子们全都看过来,便道:“你们一同忙活了几场,想必已有分工,你们一起商量,拿出一部分来作为你们的酬劳。” 小娘子们一听,连忙拒绝道:“刺史夫人,我们整日在您这儿玩儿,不能拿,您收回去吧。” “我是刺史夫人,如何能拿这钱,岂不是落人话柄,万一害得刺史大人受人攻讦,怎么办?” 小娘子们没想到这处,顿时又是一惊,纷纷否认道:“我们绝没有害您和刺史大人的意思。” “我只是说有那一可能。”尹明毓安抚她们,“该你们拿的酬劳,是你们应得的,拿的正当,不必推辞。” “剩下的那部分钱,留一份作备用,再拿出一部分做善事。” 小娘子们互相看了看对方,应声:“是,刺史夫人。” 而具体做什么善事,尹明毓没多言,也让她们商量去,只是也提醒她们:“账目一定要清晰,不可生邪念,否则便不会再用你们,我大可找别的人做。” 背后不定有多少人在算着她们赚到的钱,没有一个有权势的人支持,她们一群小娘子,肯定没法儿掌控这事儿。 尹明毓喜欢丑话说在前头,作为提醒,免得真有那一日,她们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。 小娘子们此时也都纯质,满口答应。 待到午后,尹明毓接了谢策回州衙,便跟谢钦说了蹴鞠赛引发的一些不甚好的事儿,让他处理。 谢钦对于尹明毓折腾出事情又甩手的行为,已经极为习惯,什么都没说,直接颔首表示他的态度。 尹明毓见了,瞬间便撇开来,无忧无虑地该吃吃该喝喝。 两日之后,从蝴蝶谷矿洞之中出来的护卫回到州衙,向谢钦禀报矿洞之中的见闻,并递上一份简易的矿洞地图。 谢钦听到护卫禀报的内容,神情冰冷至极。 拖一日,那矿洞之中便可能多一个受害之人,可京中旨意未到,他们不能轻举妄动。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