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问柔娘夜里郑辉睡哪。以前郑辉睡书房。 柔娘垂着脸细声说:“睡正屋。” 郑母高兴啊,恨不得让婆子出去炸几串炮仗,跟过年一般热闹热闹,这一同房,孩子可不是不缺了,没忍住喜色还想问是同房还是同床,幸亏是止住了。 儿子儿媳屋里情况,她不好细问。 她家这二儿媳妇是个讲规矩的,跟她家这粗糙法不同。 后来小夫妻夜里,郑辉是记得坦诚,便把三年前的事说了,还怪不好意思的,“……我自知伤了你的心,就求母亲给你身边丫头安排个好婚事。” 唐柔才知道,难怪婆母隔了几天给环儿做媒。 “相公,为什么这次回来变了?”唐柔还是没忍住想问。 按理她不该问的,不管相公怎么变,或者对她好,背地里可能是想问婆母公爹有所求——这些唐柔都想过,总不能是无缘无故就对她上心了。 她心里惶惶,可不害怕,做了最坏打算,要是相公在府县读书有了外室,这几日同她同房,她要是有了孩子就好了。外室想接回来便接吧。 “是我有一弟弟,叫顾兆——” 唐柔心一跳。 “跟我一同在府县读书。” “原来也是位秀才。”唐柔松了口气喃喃说。 郑辉没瞧出来妻子神色不同,继续高兴坦诚说:“兆弟家里有一夫郎,他是上门入赘的……” 原来如此。听完后,唐柔对这位未曾蒙面的顾秀才是打心底里敬佩感谢,要不是相公遇到这位好同窗,那她还不知要等多久。 郑家院子是多少年来不曾有的和乐,郑老太太同郑母每日都开开心心,还让柔娘不用来请安,说辉哥儿回来你们小夫妻多歇歇,咱家没那么大规矩,多陪陪辉哥儿如何。 长辈都指望着好消息呢。 唐柔何尝不是。 后来郑辉说起给府县同窗兆弟送药材事,郑老太爷、郑父从家里女眷口中知道儿子开了窍懂事那是因为这位顾秀才,当然是一口答应,原说不要钱,还是郑辉说不成。 “兆弟定不会想占着咱家这份便宜。”虽然他觉得送就送了。 那边便宜,按着成本价给。 郑父是老怀安慰,难得没骂儿子,还千万叮嘱,说你这次去府县读书,定要和顾秀才多走动,这顾秀才品行好,莫要和乱七八糟的人学坏了。 这是又怕儿子钻了什么道。 “爹你是不知道,我们班还有一人叫我吃花酒,幸亏是兆弟拦着我了,这些人想叫我付账,当我傻。”郑辉嘴没把门,秃噜出去了。 郑父一听,这还得了,往那勾栏院腌臜地去,抬着胳膊就抽儿子。 郑辉被打的抱头,嘴上说:“没去没去,就是差点去了,我没上当!” 儿子好不容易懂事了,郑父的心刚放下去,就听到还有人勾引儿子喝花酒的事,这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,回去和媳妇儿一说,夫妻俩是团团转的不安生。 诶呦这孩子真是生来讨债的。 “辉哥儿和柔娘好不容易好了,我还没抱到孙子,这没几天辉哥儿又要走,万一学坏了?”郑母愁啊。 郑父说:“幸好还有一位顾秀才拦着,那顾秀才就是咱家的贵人了。” 是这么说,可顾秀才不能时时看着。 还没担忧几天,给顾秀才的药材收拾好装好了,一大木箱子。得了信的郑辉便说:“那成,我过两日就去府县,早早回去收拾。” 唐柔一听,这才十来天便要分开了吗?她心中不舍,可没法子,相公是去外求学,是正经事,哪里有她妇道人家开口说的地方。 郑母瞧柔娘神色,便跟儿子说:“急什么,你在府县有什么好收拾的,赶着骡车大半天功夫就到了,在家多留几日,多陪陪柔娘。” “娘,咋没有收拾,我这次和柔娘一起去,还要租院子还要采买搬舍屋,可不是——” “你要带柔娘一同去?!”郑母打断儿子话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