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。 孟见云听了,眼底掠过精光,当天夜里带着苏石毅出了院子。 …… 昭州城。 草长莺飞四月天。 福宝起了个大早,先跟爷爷在院子里吼吼哈嘿的打了半套拳,硬生生的被他爹夹在胳膊下拎进了厅里。 “福福还没打完呢。” “爷爷救福福。” 黎大在院子里笑哈哈的说:“爷爷可救不了福宝,你别耽误了,再不去就迟了。” 顾兆是忍着揍孩子的冲动,孩子不能打,不能打,在心中默念两遍。福宝从小自半个多月前是从来没有让顾兆想伸手打的冲动,直到上学。 这才去上学半个月,如今天天早上磨洋工墨迹,干什么都好,就是不爱上学。 “不是你说要上学吗。”顾兆拧了热毛巾,亲自伺候福宝擦脸。 福宝皱着脸,哼哼唧唧的,“福福觉得肚肚有些难受。” “生病不许胡说,真难受还是假难受?”顾兆正经了。 福宝一看爹担心他,小脸乖了,认错说:“对不起爹,我不难受,就是不想去上学。” “为何?”顾兆继续给福宝擦脸,说:“我还花了人情脸面,送你去官学的,放在现代,那都是走后门托关系,让老教授带幼儿园,别人想进还进不去。” 福宝哥儿身份,官学里头独一份。 做不了什么公平正义,人就是双标,他就是想自家孩子上的学校好,受的教育资源好,这点顾兆承认。 他当初自请调地方官,也是为了一家老小能活的自在舒坦些。 其实顾兆知道为何福宝不爱上学——官学夫子要求严格,加上阿吉没在,也没汪汪,几天下来自然是小脸垮着垂头丧气的。 可时下小孩子启蒙都是如此,学习是磨炼,日复一日,枯燥乏味,冬练三九夏练三伏,就拿严二哥曾经的学习时间来说,如今都不算什么。 “爹,福福不想去官学。”福宝撒娇求爹,“不去可不可以嘛~” 顾兆擦完了脸给擦手,瞥了眼像个肉嘟嘟的黏皮糖,说:“我又不是你阿爹,吃你这套。”又说:“今个晚了,豆沙包拿在路上吃,给你换了校服,我亲自送你去。” 福宝不开心,鼓着脸颊,想阿爹了。 可还是乖乖穿校服,背书包,啃豆沙包。 顾兆坐在车里,瞥了眼,气归气倒是一口都没少吃,便说:“这样吧,以后你去官学一月,去学校一月。” “!”福宝气呼呼的脸颊立即消散了,好奇的竖着耳朵贴他爹,“学校是不是阿吉去的那个?我要去,爹我要去这里,这才是上学嘛。” 顾兆摸了摸福宝头不答。 官学虽然是苦了些,但打根基的好地方,磨炼意志。有时候他也不清楚,是将福宝当男子养,这世道不公平,福福身为哥儿,少不了吃性别歧视的苦。 更该心智坚定,好好磨炼。 可又有时候想,他只要在昭州的一天,福福便能在他庇佑下,为何还要吃苦受罪不乐意,小孩子健康快乐就成,想如何来便如何来,又不是没这个条件。 两种想法拉扯下。 顾兆第一次当爹的,有时很怕教不好、教坏了福宝,步了明源师兄后尘—— “爹,我的豆沙包好像多了只。” “那是你爹我的,一个豆沙的一个虾肉的……”顾兆扭头一看,好家伙,黎照曦在他说话功夫,啊呜咬了一大口豆沙包。 顾兆:…… “黎照曦!你阿爹走前跟我说,你每天豆沙包用量两只,多了牙要坏,赶紧给我松嘴。” 福宝乖乖松嘴,赶紧吃嘴里的,露出可怜无辜表情,含糊不清说:“爹嗦晚了嘛,福福森莫都不知道~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