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纳的采,问的吉?总之我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。飞扬是我的嫡长子,我那时候正在做月子,怎么知道外院的流水席开了几天几夜?——真是笑话!” 贺宁馨点点头,道:“嗯,这也有理。不过你忘了一点,大家子的姑娘出嫁,这些事情是一定要弄清楚的,而且姑娘家里也不会瞒着。都是正经的圣人之礼,又不是私相授受,有什么需要瞒着姑娘的?——我看你是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正经的嫁娶!” 卢盈瑟缩了一下,将头转向一边,不看贺宁馨的眼睛,低声道:“你就知道欺侮我。——自从老国公爷去后,我受的欺侮够多了。” 说着,卢盈拿袖子捂了脸,呜咽着道:“国公爷若是还在人世,哪容得人这样对我不敬?那时候,就算是下人在我面前说话的声音大一些,都要被国公爷命人拖出去打板子。我怀飞扬的时候,因是第一胎,国公爷对我体贴备至,十个月守在我身边,从来不要通房妾室……下雨的时候,国公爷会给我备上上好的玉蓑笠,在家里穿,又将府里内院各个院子之间建了遮风避雨的抄手游廊,只为我方便行走。还有,冬日里,国公爷早早地就备好了银霜炭,将我们的院子拢上地龙,烧上火墙。管家有我娘家的婆子帮着照应,我只要服侍国公爷就是了……”唠唠叨叨,说个不停,将当年同老镇国公简士弘的往事,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说。 贺宁馨听了有些脸红,偷眼向卢宜昭看去,却见她两眼越来越亮,嘴唇翕合,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,心里微定,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老镇国公简士弘的遗书拿出来,再给这两人一个重锤。 隔间里面的简飞振听见卢盈的话,却眼睛睁得老大。本来很笃定是哥嫂不孝、忤逆嫡母的心里开始狐疑起来。娘以前明明跟他说,大哥是庶长子,怎么突然变了嫡长子,还说是娘自个儿生下来的?! 简飞扬早知道卢盈满口白话,一定都不意外,还是脸色沉肃地背着手立在一旁。 卢珍娴蹲在简飞振身旁,有些同情地轻轻拍了他的背两下,以示安抚。 外面的屋子里,贺宁馨见时机已到,便拿出她抄录的老镇国公简士弘的遗书,对屋里的另外两人道:“我这里有老国公爷的一封遗书。”又对卢盈道:“是真是假,一听便知分晓。” 卢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饶自唠叨不停。突然听说贺宁馨有老国公爷的遗书,忙要冲过来,道:“给我!——一定是国公爷给我的!” 贺宁馨退后几步,对卢盈道:“你再动一下,我立时烧了这封信!”说着,将信举在靠近灯罩的地方。 卢盈不敢再动,眼巴巴地盯在着她手上的信,不再言语。 贺宁馨便展开信,慢条斯理地念起来。 “宜昭卿卿如晤: 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!吾作此书时,尚是世中一人;汝看此书时,吾已成为阴间一鬼。 …… 若此鬟执意鸠占雀巢,李代桃僵,不肯相让,汝可取卖身契相胁,若仍不从,汝可示此书于吾儿飞扬,令其斩杀此鬟,为吾雪耻! 士弘 手书于大齐隆庆十六年四月七日夜五鼓” 这封信并不长,此时被贺宁馨放慢了速度,一字一句地念出来,如千斤重锤一样砸在卢盈和卢宜昭的心头。 “我这里还有卢盈你的卖身契。——卢盈,你要不要验一验卖身契上的手指印?”贺宁馨将最后一记杀手锏抛出来。费了这么大劲,不过是为了简飞振能认清卢盈的真面目而已。 卢盈先就尖叫一声,道:“我不信!我不信!——国公爷心里明明是有我的!我对他不起,他还能让我做国公夫人,他心里只有我!”又指着坐在长榻上,眼神越来越明亮的卢宜昭道:“这个疯妇有什么好?——让他如珠如宝地捧在手里!她又胆小,又懦弱,风一吹就倒!若不是有我,你们镇国公府早就烟消云散了!若不是有我,你们能熬得过那些日子?!” 隔间里的简飞振此时面如死灰,瘫在地上,一动不动,一串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流了下来,滑落到地面上。 卢珍娴拿了帕子过来,温柔帮他拭去泪水。 外屋的贺宁馨见卢盈终于认了自己不是卢宜昭,心里松了一口气,正要再接再励,问出更多的话来,坐在长榻上的卢宜昭突然起身,走到贺宁馨跟前,有些急促地道:“你把士弘的信给我瞧瞧!”言辞殷殷,十分恳切。 贺宁馨不由自主地就把信递了过去。 卢宜昭扫了一眼,立时便失望地还给贺宁馨,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的长榻上。 卢盈也冲过来,将那封信抢了过去,抱在手上一看再看,又哭又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