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功德。” 贺宁馨又走过去,指着里面的一个药方,道:“这个药方,是我自己补齐的,专门针对有些胎里带来的毛病。” 裴立省看了一眼贺宁馨,又看了一眼那个药方,点头道:“我明白了。总是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——我会小心的。” 贺宁馨便知道裴立省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,更是满心欢喜,立时将自己在须弥福地里做得十几瓶小药丸都拿了出来,摆到裴立省面前的书桌上,道:“这是我照着那方子做得药丸,因为是用一些生长在深山老林里的药草做得,药效比一般地里养出来的药草要强些。裴老爷子不妨留下来,给裴家有需要的姑娘用就成了。” 看见裴立省若有所思的眼神,贺宁馨索性道:“宁馨听谦益说过,他娘亲就是从胎里带来的毛病,一直体虚气弱,所以活得不长。我做得这药,是专门针对这种胎里带来的毛病的,服用一瓶,就能延年益寿,和常人无异。” 裴立省看着书桌上摆得一溜儿小药瓶,眼里有些湿润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 贺宁馨见裴立省毫不推辞地接受了自己的好意,心里一喜,索性将自己带来的布袋子也拿到书桌上打开,对裴立省道:“这里是那几味最重要的药草。裴老爷子拿去,给府里头会伺候花草的人种一种,留个种就行了。这药草喜阴,只要种在树荫底下,不被暴晒就可以了。” 裴立省看着桌上摆得医书、药瓶和药草,终于长叹一声,道:“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,又老顾念着我们做什么?”眼里含着泪光,看向了贺宁馨。 贺宁馨被裴立省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,有些结结巴巴地道:“裴……裴老爷子……这话……这话……”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,只好慌慌张张地道:“我府里还有事……这就告辞了……”逃一样地离开了裴家。 裴立省看见贺宁馨落荒而逃的背影,知道自己终久是惊着了她,很是后悔,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大半夜。 从裴家回来,贺宁馨的心里一直跳得厉害。她万万没有想到,裴立省好像已经意识到什么一样。 许是越是关切,就越是看不清真相。 虽然贺宁馨很想念前世的父母,可是她并不想认回裴家人。她看得很清楚,裴舒凡有已死,她现在只是贺宁馨。 贺思平和许夫人才是她的爹娘。 过了这么多年,她的灵魂早已同这个身子融为一体。 镇国公府是她的夫家。贺家是她的娘家。她对裴家,只是在做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。 如果被裴家人发现真相,贺家人又怎么办? 裴家人经历过的痛苦,她不想让贺家人重新经历一遍。 既然上天让她重生为贺宁馨,就是让她以贺宁馨的名义在这个世上走完自己的路。 属于裴舒凡的一切,已经成为过去了。 想到这里,贺宁馨觉得陡然轻松起来。 既然做了选择,就不要再首鼠两端。如果妄想裴家人贺家人都拿她当亲人,最后只能是同时伤害两家人。 贺宁馨不是贪心的人,自然懂得有舍才有得。 …… 裴舒芬在琅缳洞天里,过得也不是很舒心。她也注意到大厅里的那些变化,也同样很是苦恼,不知道这个空间是怎么了。好在别的东西都没有变,她吃得喝得都有,倒也没有难过多久,就抛在脑后,一心为楚华谨的前程打算,又经常偷偷去宁远侯府的中澜院看自己的孩子,现在的宁远侯世子。 这一天吃完晚饭,裴舒芬又偷偷来到自己儿子住的厢房,趁他和乳娘在外间吃饭的时候,一个人躲在里屋的门帘里面,看着乳娘给他喂饭。 裴舒芬的儿子已经快三岁了,生得很是瘦弱矮小,看上去跟比两岁多的孩子大不了多少。 乳娘用勺子舀了一勺饭,里面拌上些新鲜的鱼汤,再加了一点剁碎了的鱼肉糜,喂到那孩子嘴边。那孩子却将头一扭,大声道:“烫死了!”说着,啪的一声,扇了那乳娘一个耳光。 乳娘的脸涨得通红,却只能嘴唇翕合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僵持之间,柳梦寒突然带着人走了进来,拍手道:‘世子这个耳光打得好!打得妙!——这种不会办事的奴才,就该狠狠地罚她才是。”说着,吩咐自己的人,道:“将乳娘带下去,打十板子。” 那乳娘吓得魂飞魄散,跪地求饶道:“求求太姨娘,求求太姨娘,那饭真的不烫啊!”说着,将那碗捧了起来,往柳梦寒那里送过去。 柳梦寒看着坐在一旁的世子,笑盈盈地道:“世子想如何?” 那孩子坐在高高的椅子上,见柳梦寒笑盈盈地,像是鼓励他的样子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