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的灵堂,前前后后的准备,这两日累得我腰都断了。看看账本子,果然是你们长哥不听我要开源节流的主张,非要弄得这么气派,反倒是根本没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来,白花花的银子可是流水似的淌走了,咱们今后可怎么过活?” 王氏忍着不悦,反问:“就算是前来吊唁的人少,我瞅着前头来的人,倒都是真真正正的铁交情。单是赵世康、刘虎贲两位将军的份子钱也是有了三五百两,如何就抵消不掉这丧仪的开销了?昔日云娘子在京西水患时,也照样得体场面地办了中秋宴和公爷的寿辰?听说水患解除后,咱们家账本子上还有盈余。怎么现在就差了大亏空了?哪有这样的道理。” 何氏听王氏突突突射弩般道出想说的话,反而生出了怒火。不提沈书云,何氏还有可能有几分分寸不在这里和王氏掰扯,偏生王氏提到了何氏一辈子最大的奇耻大辱,就是自己的家权之位,白沈书云一个二八年岁的少女抢了去。 这在何氏看来,就是王氏摆明了羞辱自己,于是她阴阳怪气道: “看来云娘子当家时,真是秉公执法,开诚布公地整饬家权,连东院这么远,都知道账上有没有盈余。” 何氏知道她这是摆明了想挑起事端,不想去配合她,便道:“无论是谁执掌家权,都是希望咱们账本子上能宽绰些,难道一笔还能写出两个沈字?公爷不在了,咱们更得守在一起好好过日子,将来霄哥儿雷哥儿各自谋取功名,咱们家还得是京城勋贵眼里的一等府第。” 何氏觉得王氏太可笑了,一个庶出儿子的媳妇,说这种畅想未来的话,简直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。她便决定有话直说: “我说弟妹,老人在世时,你们东院儿和咱们这边是在一个账本子上,如今老人家不在了,干脆就此彻底清账,以后你也好做个堂堂正正的掌家人,我也省去了操心还管着你们的事。” 王氏此刻觉得这人真是一点救也没有,一肚子想反驳的话,却只能顾全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不与她分辨。 沈崇在前头和来宾寒暄,沈嵩超后头看,已经把王氏和何氏之间你来我往的话听了个大概。他心里早就对这个嫂子已经无可奈何,此时也只是做好了将来分家要起龃龉的心理准备而已。 其实沈嵩觉得沈书云当家理政时,确实要比何氏做的好得多,至少不会如何氏这般把钱看得这般重,对别人都充满了提防,却根本没有为家族长远计的胸襟和格局。 若是能够和沈府主院儿彻底的分家,沈嵩倒也觉得是一件好事。他可以把翁姨娘接来孝敬,一家人其乐融融,他自信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沈雷一定会有出息,即便是庶出的身世,也不会真正挡住他将来在仕途上的发展。 想到此处,他看向荣恩公的灵柩,又觉得十分伤怀,小家的前途似乎很明媚,却更衬托出荣恩公府必将如大厦倾覆一般的未来。 沈嵩明白,虽然自己能够掌控好自己的小小东院,做好一个父亲、丈夫和儿子的职责,但是到底,荣恩公府曾经的尊贵和权势,随着父亲的死,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而他眼看着这一切,却都无能为力。 他也恨兄长作为嫡子,无能又懒惰,撑不起公候府的门楣,但是作为庶弟,他也不能将心中的愤怒说出口。 想到可能何氏在荣恩公下葬之后就会忙着抢夺家权,就会忙着分家,沈嵩叹一口气,他觉得最可怜的还是沈书云,刚刚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祖父,就要面对这么多不堪的事。而临安的婚事也变得很不明朗,他身为庶出的叔父,对她的境遇也拿不出什么对策。 想到这里,沈嵩突然发现,今天自从进了沈府的主院,还没有看见沈书云的身影。 沈嵩还不知道沈书云已经被何氏找了个这么荒谬的理由给禁足了。还四处张望,以为沈书云在忙着什么事,他一时没有看见。 他更担心沈书云因为荣恩公的死,太过伤怀,加上老人家去世之前,她一直侍奉在侧,又管着这么大个家,不要伤到了身子,生了什么病症才好。 想到此处,沈嵩心里一紧,便问儿子沈雷:“雷哥儿今日见到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