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道:“葛家的家主亲自前来,找到职,万般叫屈,为了洗涮冤屈甚至拿出隐藏契约。职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,再来是此案疑并非那么简单。” 这个时候的契约并不需要到官府进行认证才生效,只要写出条文有双方的签名或是画押就被承认,结果是因为契约而争执的事情在民间常有发生,而官府对于契约纠纷案从来都是无比头疼,只因为各执一词是主流,再来是不被承认的契约也不存在断案根据。 “连隐藏的契约都拿出来了?”王猛对于类似的契约并不陌生,无非就是双方事主写下的一些条文,文中肯定是关于土地的实际持有者证明或约定之类的。他问:“葛家可是得罪了谁?” “职已经在查,暂时未有发现葛家近期与何人发生纠纷。”黄霑在意的是:“何人作案,为何要嫁祸于葛家,有何目的。” 王猛沉吟了一下,问道:“何人事发之后何时报案?” 本来嘛,被害一家全死了,没有人报官就无法立案,这个就是汉国之前的官方法度。毕竟现在讲的是民不究官不查,都是惯例了。 汉国统治的疆域之下,没有人报官,只要是被官府得知就能立案,但相对比有报案者会排在办案的后面序列。会这样是百姓与公职人员的对比差距太大,可能数千百姓才有一名公职人员。 别看汉国大量安排军方退役人员到地方转职成为公职人员,要想想一个亭就必须有亭长,通常十个亭为一个里,三到五个里为一个乡,一个县至少会有十个左右的乡,那就该是多少公职人员? 拿南皮县作为例子,县里有三万七千多人,但是负责地方治安的游缴数量仅是三十来人。而有三十来人还因为南皮县是渤海郡的首府,非首府的一个县能够个二十左右的游缴就算多了。 黄霑没有多想,说出实情:“乃被害一家邻居,具名大黑。他自称与被害人木子隔天有约,早早便去被害人家中,发现残尸之后当即向亭长禀告。” 要说的是,现在的百姓聚居情况,分一亭的人口多寡,散居的现状比较普遍,两家虽然是邻居却可能离得比较远,倒是城池之内的民居会显得集中。 王猛之所以会问,出发点就是百姓的散居情况普遍,考虑到蔷夫只有查勘赋税的时候才会下去,游缴也不可能随时闲逛,发生什么事除了当地的亭长之外,那只能是出自巧合经过或是特意前去的人才会第一时间发现。 “据查,大黑与被害人木子具为葛家契约奴,大汉光复之后得以自由。”黄霑显然事先做了不少的查访,又说:“虽无非血亲作证是否相约,不过两人时常会相约进山打猎,大黑称守约而去难以找到疑点。” 王猛问:“亭长可在县衙?” 黄霑立即答道:“在。” 王猛就说:“传他进来。” 亭长是一个缺了右臂的人,是因伤退役后被安排到地方上任职,他进来之后恭敬行礼,以军人做派站直了等待发问。 “大黑前去找你时,可有带着猎具?”王猛想了一下,补充道:“当时大黑是何举止,一一细细道来。” 亭长没有马上回答,是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,才说:“大黑找到职时并无携带猎具,职到了现场有看到被丢弃在地的猎具。他来时神态惊恐而又悲伤,不断言及必是葛家加害木子本人以及老母、妻子。” “大黑走时可有捡回猎具?”王猛停顿了一下,得到有捡回的答案,又问:“大黑可有说过要将土地契约还给葛家之类的话?” 亭长这一次答得很快:“确实有此类自言自语。” “是无意的呢喃,还是刻意为之?”王猛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,对亭长说:“细细回想,再回答本官。” 亭长本来是要脱口而出,被提点之后只能是一再回忆和确认,最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