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细碎地检查,闹得贺静抓了狂:先生,您到底是要找什么?您大概给描述个七七八八,我们也好帮着一起找。哎呀,他这屋子这么大,就您这么找下去,怕不得找到天亮! 谢青鹤知道他怕原时祯带人来找麻烦。 恰好手里的白瓷瓶倒空了水,谢青鹤还灌了点茶水,将之涮洗了一遍,旋即拿着空空如也的瓷瓶,走到门口,说:原时安?在那儿做什么?进来。 蹲在门口的原时安地魂茫然回头。 只看见蒋英洲的皮囊中,盛着一尊光华万丈的神影,光影中形容俊美,风仪从容,使人不敢仰视。他心中生起不可亵渎、必要膜拜的冲动,下意识地回答:先生,我在看阿爹舞剑。 这句话才出口,原时安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。他才发现原来这尊神影就是蒋先生。 谢青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院子里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。 时候不早了,回来吧。谢青鹤说。 有时候遇到不肯听话的地魂,就得强行收摄。谢青鹤此刻没有皮囊修为加持,强行动手很可能会伤到原时安的魂魄。 哪晓得原时安很听话,乖乖地往回走。 谢青鹤扬起瓷瓶,原时安也不反抗,显然非常信任谢青鹤,倏地被收了进去。 做完这一切之后,谢青鹤将瓷瓶拿在手里,转身就看见贺静与一众仆婢大气不敢出的紧张模样。 准备香案,黄纸,朱砂。谢青鹤说。 贺静连忙让下人去准备。 谢青鹤左手拿着瓷瓶,继续在屋子里翻检。 先生,您刚才那是干什么啊?贺静的目光一直往那只瓷瓶里瞄。 谢青鹤不打算解释:六合之外,圣人存而不论。 不是啊,先生,您这都直接弄上手了,哪里是存而不论的意思?那个时安不会就在这个瓶瓶里吧?贺静趁势探头去看,发现瓶子里空无一物,什么都没有。 谢青鹤拿起一根鹊羽掸子,把他扫出去三尺之外:别挡道。 屋子才搜了一小块地方,贺静派去采买的下人也还没回来,院子外传来凌乱嘈杂的脚步声,火光冲天,马上就有下人小跑进来:公子,府上大少爷带人来了,只怕拦不住。 外面又是呼喝叫骂,又是打闹。 贺静紧张地看着谢青鹤,说:先生,要不现在走? 谢青鹤摇头道:不必。 他先前让贺静准备把原时安带走,是担心原时安遇到什么棘手的症状,一时解决不了。 说话间,原时祯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。 原时安的下人本就出身迁西侯府,对付其他人还好,对上原时祯带来的自己人就有些出工不出力。贺静带来的倒都是忠心耿耿的好手,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,被打得头破血流,实在挡不住。 原时祯冲进来之后,贺静的十多个下人也都跟了进来,满脸是血,面带惭愧。 来人,把这个匪贼给我抓起来!原时祯指着谢青鹤怒吼。 七八个虎背熊腰的精壮家丁冲了上来,满脸凶恶的模样,是要直接拧断谢青鹤的脖子。 贺静吓得连忙冲了上来护在谢青鹤跟前:原时祯你不要乱来!这是我跟世子的老师,你话音未落,就被冲上来的迁西侯府家丁揪住了领口,眼看要被甩出去。 守在一边的贺家下人也都急了,顾不得满头鲜血就往上冲。 就在此时。 谢青鹤接过了贺静的衣领,指尖只在对方家丁腕上点了一下,衣襟一闪,那家丁就飞了出去。 原时祯眼睁睁地看着,胸口下意识地有点闷! 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原时祯知道!那臭小子出脚了!他又抬脚踹人胸口了! 给我把他拿下!原时祯捂着自己的胸口,气得脸红耳赤,给我卸了他的腿! 谢青鹤选择用腿踢人,是因为在没有经过长久锻炼的情况下,腿部力量比拳掌更大。何况这会儿手里还拿着装有原时安地魂的瓷瓶,更加不好拿拳脚去冒险。 身边围上来七八个壮硕家丁,也都是学过武艺的,谢青鹤腾身而起,一圈飞踢,顿时倒了一地。 原时祯都惊呆了:快,再上! 贺静的下人们也都冲了上来,护在贺静与谢青鹤跟前,与围上来的迁西侯府家丁捉对厮打。 迁西侯府的家丁都学过武艺,身体也更加魁梧有力,相比起贺静带来的下人就想当吃亏,且刚才在外边时贺静的下人就吃了亏,伤兵对勇将,打起来惨不忍睹。 谢青鹤从来没遇见过自家阵营如此吃亏的时候,一把把贺静挥开:站远些。 贺静被他掀得飞起,直接跌在了原时安的床上,踉跄两步坐倒,险些一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