屁股坐原时安脸上。 谢青鹤就开始一点点打扫战场,抓住一个贺家下人就往背后扔,顺势接手攻来的对手。 来这个世界之后,谢青鹤与人打架都很有分寸,当初教训在小院聚众赌博的混混时也不曾真正伤人。今日见迁西侯府的家丁仗势欺人,打得贺家下人头破血流,眼中便多了几分凛冽,拳掌触身之时,倏地刺出剑诀。指尖所至,触之立扑。 贺家的下人被一一摔倒了谢青鹤的身后,对面原时祯带来的家丁仍旧人多势众,乌压压一片。 打到这个时候,迁西侯府的家丁也有些胆寒了。 退下吧。一个老成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出,你们不是他的对手。 原时祯听见这声音,原本刁横不驯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,人群分开两边,走出来一个穿着深青色儒衫的中年人,个儿不高,身材削瘦,眼中隐透精悍之色。 原时祯上前施礼,称呼道:辛师父,这人进门就踢我一脚,还来大哥屋里闹事,也不知道是哪路贼子,您快管一管他,千万不能叫他耽误了大哥的病情。 那位辛师父将谢青鹤上下看了好几眼,拱手道:老夫瀚海门辛仲道,还未请教? 谢青鹤看的则是辛仲道手里提着的铁手杖,目光撤回之后,并未与其叙礼,说道:我只看你藏了暗器又淬了毒的手杖,就知道你剑术不怎么样,惯会装逼。 这番话直接揭了辛仲道的老底,姿态又太过嚣张轻蔑,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。 这毕竟是个讲究谦逊、中庸的世道,再是看不起对方,嘴上还要客气几句,若是顾全了对方的脸面,让对付输得心服口服,自己赢得体面大方,才会被世人称颂传扬,赞美一句品格高尚。 辛仲道保持着体面坚持面色不改,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悄悄鼓了几根。 全场震惊的时候,谢青鹤居然还端起了先生的架子,说:没什么好指点你。 贺静一直抱膝坐在原时安的枕头边,见谢青鹤指点辛仲道的模样,实在憋不住,噗哧笑出声。 当初他与原时安一起去小院求学,原时安因治学态度不端正,被先生看了出来,毫不客气地将他拒之门外,那口吻,那姿态,简直跟现在一模一样。 辛仲道旁边有个小子忍不了了,跳出来指着谢青鹤骂:我师父说还未请教,是问你叫什么名字,问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小畜生,不是叫你指点我师父!你脑子好不好使? 谢青鹤看着他。 辛仲道的表情都有点惨不忍睹了,递眼神让人把身边的傻徒弟拉了回去。 这位朋友口气不小,既然都是江湖中人,老规矩,手上见真章。辛仲道把铁手杖递给身边的徒弟,缓缓走近屋子,阁下说老夫的手杖有问题,那咱们就赤手空拳过几招。 谢青鹤马上就知道,这人必然是谋害原时安的参与者之一。 他或许知情,也或许是被支使,但,他的目标是谢青鹤手里的瓷瓶,才会借坡下驴说斗拳脚。 贺静马上跳了起来:先生!先生,你把花瓶给我!我拿着。 你拿不住。谢青鹤摇头。 蒋英洲的皮囊没有任何修行资质,他用瓷瓶保存原时安的地魂,靠的全是他自身元魂之力。一旦脱手,原时安的魂魄就会从瓷瓶里飞出去。 如果没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,飞出去也就飞出去了,不过是再找一次罢了。 之所以非要提前拿在瓷瓶里,就是因为谢青鹤感觉到了危险。 那不行!贺静冲下床来,原时祯,你不要搞鬼!今天的事我们这么多人都看见了,原兄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给你编成歌儿传得街头巷闻,你看宫里能把迁西侯的爵位赐给你不! 在迁西侯府里提及爵位二字,原时祯眼底抹过一丝杀意:贺公子,慎言。 辛仲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谢青鹤,哂笑道:若是小朋友害怕了,就此跪下给老夫磕一个头,承认自己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,老夫也不与你一般计较。何必去找些似是而非的理由,牵扯没影儿的事情? 谢青鹤左手托着瓷瓶,右手冲辛仲道招了招:来。 贺静还要说话,谢青鹤被他吵得不耐烦,轻轻一掌,又把他送回了原时安的病床。 蒋先生,您这也贺静这回扑在了原时安的腿上,爬起来也不及挪位置,干脆就坐在了床头,一句抱怨还没完全出口,那边战斗就已经结束了。 贺静擦了擦眼睛,去问身边脑袋还流血的下人:你看清了吗? 下人眨眨眼。 贺静又问原时安的丫鬟:你看清了吗? 丫鬟茫然地摇头。 只有原时祯知道发生了什么! 辛仲道已经飞出去了,飞得比所有人都远,直接飞出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