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琅虽没有坐在靠近老清河王夫妇的位置上,正因为她坐的远,才看得清。 萧溢看着对老王妃体贴有加,实际上却是体贴中带着疏离。 老王妃倒得茶水他碰也不碰,目光更是始终未曾放在老王妃的身上。 若是感情贴合的人,为如此? 她印象里的养父母,还有外祖父外祖母,他们的感情都很好,他们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对方的身上。 接下来一切风平浪静,众人按规矩有进了次酒,老王妃的心情更加的好,只是目光落到阿琅身上,会变得冰冷。 这次的宴会,本就是为了让余家的姑娘和子弟扬名,自然少不了诗文之类的。 只见老王妃招手叫过一个婢女,低声吩咐了几句,再回头时,笑容满面,抬头扬声道, “今日天气尚好,诸位不若去园子里散散?” 这块被圈出来的地方,在清河王府的东面,同样也是王府里最为幽美的所在,里面种了许多名花异草。 原本规规矩矩地坐着的贵女们,这会散开成了星星点点的风景,多是三五成群的低语娇笑。 说是在园子里散散,其实也是让余家看对眼的姑娘和子弟们互相靠近,说闲话。 也有些子弟,没有走远,而是围在老王爷萧溢边上奉承着。 阿琅自然无心去争奇斗艳,但也没有落单,而是和王姣在一处说着话。 正说到宝珠郡主的时候,就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小道士过来找阿琅, “郡主,家主在堂上等着您。” “老王爷有什么可找你的?”王姣有些好奇。 阿琅似笑非笑,“我算着他也该叫人来找我了。” 她从石凳上起身,对王姣说,“我去瞧瞧。” 王姣有些担心,但转念又想,老王爷看起来很淡然的样子,而且是清河王爷的父亲,约莫找阿琅是为着清河王的事情吧。 “要不要我跟着你过去?” 她在外头等着也是好的。 阿琅朝她摆摆手,示意她放心。 萧溢果然是在堂上等她。一同的,竟然还有老王妃。 阿琅给两人行了一礼。 “琅琅切勿多礼。”萧溢面带关切的问,“阿珩出去这么长时间,可曾同你说过他去了何处?” 望着萧溢那张生动亲切的面孔,阿琅笑, “不是陛下派了他出去办差吗?这事王爷可是问错人了,该去问陛下才是呢。” 她眼中的笑意像傍晚渐起的雾,渐露寒意。 但凡消息灵通点的,都知道萧珩是被皇帝派出去办差了,至于去处,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。 萧溢不可能不知道,更加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萧珩的去处。 他想做什么? 他知道萧珩去的地方并不只有办差的地点吗? 萧溢无奈的摇摇头, “瞧我,从前对阿珩不闻不问,现在来问,难怪琅琅对我们有怨无恩。” “你错了,不是有怨无恩,是无怨也无恩。” 阿琅神色讥诮讽刺又带着一些坚定冷静, “若是阿珩他过得不好,然后看着你们和和乐乐,也许那样真是能恨到眼睛里滴出血来。” “可他跟着陛下和娘娘长大,得陛下亲手教导,和太子也是好的一个人似的。” “他过得那样好,怨你们做什么?怨你们把他丢给陛下和娘娘?怨你们没有抚养过他?” 她轻轻地‘呵’了一声,这样的话,按萧珩的性子,是绝无可能说出的。 没关系,她代替他说,哪怕将来他回京,不高兴,她也要代替他说。 “若是继续跟着亲娘在外家生活,哪里能有阿珩的今天?” 若说萧珩没有遗憾,那绝不可能的,否则当初也不会那样脆弱的翻墙去找她。 不过,出众的孩子与自己冷淡无亲,这对于任何父母都是莫大的损失,这样就够了。 而这个父亲,还有可能是那罪恶的源头。 阿琅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萧溢。 心中升起一股警惕,故而对着萧溢接下来的话,阿琅都是再三品位过后,才会答一两句。 她不希望自己跳入到萧溢挖的坑里。 他这样来问自己萧珩去了哪里,看着是关心萧珩,实则应该是让人查探过萧珩的去向,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。 也就是说,也许萧珩失去了踪迹。 再想到今日江叔派人找王府留守的侍卫,萧珩并没有传消息回来。 当时听到回禀时,阿琅觉着,可能是萧珩不方便对外传送消息。 有了萧溢的这一出,阿琅越发的肯定就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