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邓嫂子,她就心下一动。 “嫂子,你家有小鸡崽抓不,我算你三毛一只。” 邓夏天一听,起先是不信,余家是什么光景,他们队上哪个不知道,可看到人家篮子里的那些东西,她又酸了。 肯定又是回娘家打秋风了,诶,人家娘家有钱,气死人啊。 是以,她故意提价:“三毛太少了,再加一毛就卖。不是我自夸,整个生产队,就我家的鸡崽养得最好。” 周小满知道她故意坐地喊价,就道:“四毛就算了,我总共才这么点钱,你不卖算了,我去别人家问问。” 说完,作势要走。 邓夏天一听,不乐意了:“你明明是先问的我,怎么要去别人家。三毛就三毛,卖给你。” 于是,周小满篮子里又多了四只叽叽喳喳叫唤的小鸡崽。 周小满高高兴兴买买买的时候,余家的气氛却不大好。 彭寡妇翘着二郎腿坐在长凳上,唾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。 “……安邦啊,婶子绝对不骗你,你上次不在家,你媳妇流了那么多血,就是流产了。当时你妈也在场,啧啧,我还说要送去卫生院,但是你妈跟你媳妇都不肯。也是造孽呀,那是你的孩子。都不知道小满是怎么想的,竟然就不肯上卫生院,还不肯承认自己流产了,你说奇怪不奇怪。” “说起来,这事跟卫红也脱不了干系,要不是她推了小满一把,人家还好好的。只把我这个外人心疼得不行。你妈胆子小,什么都不肯说。周家的爹妈要是知道了,还不知道会怎么样……” 她仿佛真是为了余家操碎了心,一边说话,还一边抹眼睛。 坐在她身旁的余秀莲低垂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最后,还是余安邦目无表情将人往外撵。 因为气愤,当着彭寡妇的面,重重地踢了一脚一旁的木扎,木扎承受不住暴力,哗啦就散了架。 吓得彭寡妇一哆嗦,撒开脚丫子,头也不敢回跑了。 “安,安邦,”等屋里安静下来,余秀莲搓着手,不安地道,“上,上回小满的事,我本来想要人给你送信,哪晓得你先回来了。我,我觉得不像是流产,小满自己也说是来月经,肯定是这样。你上次回来都是几个月前的事,怎么可能会怀孕。彭寡妇就是乱说的。” 余安邦坐在木凳上,没有吭声。 上次他回来,跟周小满大吵一架,两人压根就没同房,自然就不可能怀孕。 彭寡妇话里话外的暗示,就是说周小满不检点,与别人私通,这一点,他是不信的。 周小满虽说泼辣又懒,可她是周和平的妹妹,周家的家教,他是绝对信得过。不过,这次回来,周小满的转变确实太大,不得不让人起疑。 难道,她是在打着别的主意? 她到底想做什么,他一定要弄清楚。今天他故意给了她两块钱,看看她今天会买些什么东西回来吧。 余秀莲见儿子脸色忽青忽白,就想到了别的。 “都是妈的错,当时就不敢贪图周家不要聘礼这一条,把人求进门。小满当初与那个姓徐的知青的事,在他们生产队闹得沸沸扬扬,周家又保证说是姓徐的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妈就信了,没想到……你说,小满今天说是去镇上,会不会其实偷偷回了石坝生产队,去见那个姓徐的,这要是——” “妈,”余安邦听不下去了,打断他娘,“有你这么给儿子带绿帽子的吗,没有证据之前,你不要瞎说。” 打心底里,他是不相信周小满会与姓徐的藕断丝连的。自己这么好,两相比较之下,周小满只要不傻,就不会干出蠢事来。 “哦,哦,那我们等一等,看小满什么时候回来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