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销社的见她一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自然是没好话说。 “还嫌贵,买不起就别问。白糖你想买,我还没有卖呢,不晓得多少人抢着要。” 周小满消化完这个年代的物价,也不管人家态度恶劣,割了一斤肉,买了几尺的确良的布,一斤菜籽油,五斤籼米,这一折腾,刚刚到手还没焐热的钱,就花了个精光,反倒倒贴进去来时带过来的钱。 最后,她不死心问起了卫生巾。 哪知那人白眼一翻,只道:“要月经带啊,可以啊,拿月经带票来。” 她耐着性子问月经带是什么,人家以为她没用过月经带,带着吃商品粮的优越感巴拉巴拉说了,周小满才知道,人家说的,就是自己现在用的。 也就是说,供销社现在还没后世的卫生巾,至少,红旗公社没有。 她微微有些失望,却不得不接受现实。 “有没有草纸啊?”周小满想起余家茅厕那用来擦屁股的竹片子,忍不住又问。 “有票不你?”售货员斜着眼睛看她。 这也要票?周小满真傻眼了。 售货员啧两声:“草纸嘛,最近倒是到了不少,你要先拿坑边纸供应票来。价钱倒是不贵,一毛钱买几斤。” 周小满彻底无语了。 难怪原身把那些草纸藏得宝贝似的。 估计,她手里那点,也是从娘家带过来的。 周小满最后又买了不要票的酱油,盐之类的调味品。 这些东西,自然动用了余安邦给的两块钱,可她用得没一点心理负担,他一个男人,养家不是应该的嘛。 出了供销社,周小满一手挽着满满当当的篮子,一手捏着那些没用出去的票发愣。 白糖据说最近都缺货,能不能买上,也要看运气。 好在自家还有点蜂蜜,倒不是非白糖不可。 看来,回去后,自己得再去山上看看了。要是能想办法把那窝蜜蜂偷偷养了,那就更好了。 周小满满心心思,冷不丁就与人撞了个正着。 只听得“哎哟”一声,脑袋就一阵发蒙。 她揉着脑门还没回神,就听到妇人焦急的声音。 “大妹子,你没事吧?” 周小满好半晌才回神,慢慢摇头,弯腰去拣东西。 曲春花忙帮着她一道捡东西,满是歉意地道:“对不住啊,我走路太急,没看路。” 周小满也露出丝笑:“没事,我也没看路。” “诶,不好意思,把你的瓦罐摔烂了,这可真是,”曲春花摸着鼻子,看着散落了的茶叶,一脸尴尬,“要不,要不我买了你的茶叶吧,刚好我也要买。” 周小满自然不答应,两人推辞来推辞去,最后,周小满见人家不像撒谎,就以五毛的价格卖了。 倒不是她故意沾便宜。生资站收东西,本来就是低价进,高价出,而且,还要搭上各类票。说起来,五毛买这么多茶叶,人家还赚了。 曲春花显然也这么想,笑眯眯将东西收进自己篮子,看着周小满那两张糖票,感叹道:“你也没买着糖吧,最近白糖紧缺得很,我家票倒是多,愣是买不到一口糖,家里小子都要闹翻天了。” 周小满心下一动,她左右看了看,压低声音道:“嫂子,如果我有蜂蜜,你要不要?” 曲春花心下一喜,连连点头:“要要要,有多少要多少,我家不缺钱,也不缺票。” 她跟她男人都是纺织厂的,每个月工资十几块,票更是经常发。 周小满就跟她约定了时间地点,两人分了手。她就直径往生产队回去。 刚进队上,看到在屋门口喂鸡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