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庆,然后,他就要去找他的男朋友了。 周英驰与陈博涛看着陈洲走出弄堂,梧桐叶已经开始变黄,那身影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。 久静不言,陈博涛忽道:“什么单位,比我们医院还忙,国庆还忙着出差,走吧,我们上去,不管他。”他搂着周英驰往里走,走了两步,周英驰轻声道:“不是的,他不是去出差。” 陈博涛人一僵。 周英驰自顾自道:“他是去找那个男孩子去了。” 陈博涛静默着,这层窗户纸若隐若现,时有时无,一家三口共同维护着才没捅破。 “上去吧。” 陈洲没提前联系张向阳。 先斩后奏,出了动车站,看到满目陌生的场景,自己叫了辆车。 张向阳进公司的时候登记过户籍所在地。 陈洲对司机报了地方,双手环抱在胸前,目光凝视着前方,心里一点预案都没有,一点也没有。 临时想吧。 他应该不适合露面,那就干脆不露面,远远的,看一眼,或者可以装成是过路的陌生人,进去问路,讨口水喝。 估计张向阳演不好,一看到他肯定脱口而出“陈工!”。 好,这个习惯好,叫“陈工”,那就不会露馅。 他可以说出差,路过,真巧。 张向阳反应快,应该能接上。 陈洲没有提前招呼,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其实是不妥当的。 出租车开了快四十五分钟,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,陈洲仍很镇定,导航软件显示没走错路。 司机兢兢业业地开了足足一个多小时,接近一个半,拉着陈洲从水泥路到土路,坑坑洼洼的颠簸,在座桥面前停下,“帅哥,前面这个桥太老了,车不能上,你看还有差不多一公里不到的路,我没法走了,要不,你自己走过去?” 陈洲同意了,付了车钱下车。 此时已经是晚上,桥前桥后灯火稀稀拉拉,每户人家占地面积都很不小,显得灯光很少,陈洲按照路线一直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口。 很老很旧,木门,门上的锁坏了,两侧门把手被个自行车锁绞在一块儿。 陈洲低头跟手机上的户籍地址对了一下,在门侧找到了深蓝色的牌子,手电筒一照,没找错。 里面黑的,前面的地一片杂草,陈洲站在这宛若荒郊野外的地方陷入了迷茫。 张向阳呢? 张向阳在煮花生,白天跟李玉娟去收了几斤花生回来,鲜嫩嫩的,盐水一煮,等会儿就可以边吃煮花生边看国庆联欢晚会。 “向阳,煮好了吗?” “快了。” 李玉娟在摆烟花,她今年买的烟花有花样,听说放出来是个奥运五环,张向阳也不懂为什么国庆要买奥运五环的烟花,他向屋外喊道:“妈,你别急着放,等会儿让我来。” “我不放,这不能随便放的,今年大家都说好了,8点18分放第一响,差一秒都不行。” 张向阳拍着手出来,在院子里的水龙头洗手,“为什么?” 李玉娟道:“818,发一发啊。” 张向阳失笑,“那8点28,38,是不是都要放啊?” “那当然了。” “哦,那我等会儿守着。” “9点18分也要放的啊。” “9点18?” “就要发呀!” 张向阳笑得眯起了眼,他没抨击封建迷信,痛快道:“好。” 他回去关火,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,一看是陈洲,他立刻接了,“喂,陈工。” 电话那头沉默着。 沉默的时间太长,张向阳的心立刻揪了起来,目光留意着屋口,“怎么了陈工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 两分钟后,张向阳冲出了屋,直接骑上了电瓶车,“妈,我同事来了,我去接他。” “同事,哪个同事?前天那个同事?” “不是,是……是我领导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