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里将军都是立即打开,今日却是不知出了何事。 沈少卿附身,双手撑在桌面上深深吸了几口气,等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。 “给我。” 闫准立即将信送了过去,沈少卿打开看了一眼,片刻后脸色就变了。 “怎么了?”闫准看了眼沈少卿,又低头去看他手中的信封:“可是出了什么问题?” 沈少卿摆了摆手:“是太子身边那位玉良娣。”他将灯罩打开,信封放在烛火上,瞬间就烧成了灰烬。 那位玉良娣居然是洛家遗孤,是陈琅的表妹。皇后有多恨毒了洛家,如今这位玉良娣就有多凶险。 而太子为了救玉良娣,居然在皇后那儿自爆了身份。 他在皇后那儿韬光养晦,装了二十多年的天真无邪。眼看着就差这么临门一脚,整个皇位都在手里了,此时为了一个女人,满盘皆输。 沈少卿附在桌案上写信,同时脑子转动的飞快。 陛下身子如今身子抱恙,可京都却还有恒亲王在。太子虽入主东宫多年,可那皇位却不一定落在太子手中。 “沈陆两家支持太子多年,已经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此时再想回头另寻君主,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。陆家既已经知道了太子的伪装,那如今便只有拼死一搏。” “将军的意思是,陆家可能会反?”闫准接过沈少卿写好的信, 拧开的书案后的麒麟。 兽口打开,里面是一道机关,信封送入密道之中,很快的就消失不见。 沈少卿擦拭着掌心的墨渍,眸色却是一片昏暗:“如今就算陆家不反,也要逼着他反。” 逼陆家去起兵造反,然后太子渔翁得利。 “此事可是谋逆。”闫准听闻,立即跪在地上:“陆家这些年将养死太多,恒亲王手中又有实权,想助太子登基实在是难上加难。” “将军,沈家于我们早就毫无关系,无论是谁登基,对您都有利,我们大可不必趟这趟浑水。” 屋外天黑了,风雪渐渐的大了。沈少卿披上斗篷冒着雨往外走去: 他想要的太多。 为好友谋反,夺从龙之功。 这些逼着他都必须要走这一步。 太子从正阳宫出来之后,皇后就病了。 宫中的气氛一日比一日胶着,就连宫女们都闻到了不对劲的气息,步子轻到听都听不见。 夜晚的风雨飘摇,姜玉堂被叫到东宫之后,天快亮了才出来。修长的身影走在宫道上,等出了门,只见往日里听着马车的地方,此时停了一顶暗轿。 姜玉堂脚步站稳,等看清外面候着的闫准后,才往里面走去:“舅舅。” 车厢内,沈少卿端坐在其中。 这几日天冷,清早的露水有些重。他身上披着的那件斗篷上此时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,看这样子,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。 见他进来,沈少卿将手中的书信放下:“太子叫你过去,是不是让你去赵家?” “舅舅怎么知道?”姜玉堂闻言开口。 他与沈少卿那日之后就没再见面,沈府也不让他进去,每日只能在大理寺中,他已经好久没看见沈清云。 此时人在这儿,他又不敢问,只好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来道:“太子给了我这个,让我出宫之后立即去找赵君山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