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玉堂手中拿着的是一卷画,借着烛火一点点打开。 画卷上的是位女子,从画卷上来看时间应该很久远了。 却依旧难掩那女子的容貌。光艳逼人,顾盼生辉,光是看画卷便可瞧出这画上之人的年轻时候的国色生香。 “这是谁?”姜玉堂看了一眼,只觉得有几分眼熟:“有些像是太子宫里的玉良娣。” 这位良娣他当初远远儿看过一眼,生的的确是美貌。除了美貌之外,身世也是众说纷纭。 入东宫那儿一日,她的轿子是从恒亲王府抬出去的。 如今整个朝中都知晓,陛下身子不适。皇位可是要从太子与恒亲王中挑选的,他们二人总有一个要坐上皇位。 这番水火不容的关系,这位却能从恒亲王府嫁入太子东宫,且十里红妆抬走了恒亲王府的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。 那场婚礼,浩浩荡荡,百年都难得一遇。这无上尊荣,等于是向全京都的人宣布,从此往后任何的女子都越不过她去。 “这便是当年轰动京都的美人洛太妃。”沈少卿看着那画卷道。 陆家当年造孽太深,整个洛家都惨遭灭门,这位洛太妃年纪轻轻,却也跟着红颜薄命,而那位玉良娣则是洛家唯一的遗孤。 姜玉堂听到这儿不说话了。 沈少卿接过画卷,小心翼翼将画卷给收好。 轿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吸声,过了许久后,姜玉堂才问:“那太子要我拿着画去找赵家三老爷,是因为这画是他画的?” “是。”沈少卿点了点头。 姜玉堂瞬间便明白了,当初赵家还没入京都的时候,太子便想让他与赵家联姻,只怕从一年前开始,太子就想到了这一步。 他要的根本不是赵家的兵权,而是赵军山的指正, “赵家三老爷赵君山乃是当年给洛太妃画画之人,若是由他当面取证,搬倒陆家就多了一层胜算。” 这一层的胜算,便可抵挡千军万马。 “那为何如今还要我去?”姜玉堂理清其中的意思:“我如今不仅没娶赵明珠,分明还得罪了赵家,为何太子还是要我过去?” 赵君山将他那为女儿视若珍宝,他得罪了赵家,任何一个人去求都比他有胜算才是。 “因为我不会去。”沈少卿抬手,捏了捏眉心。 他不会去,就连宋行之也不会。在相思这件事上,他们谁也舍不得伤害她。 唯独只有姜玉堂什么都不懂,这才被太子摆了一道。 沈少卿将他手中的画收走:“你万万不可去赵家,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,太子那儿我去说。” “为何?”姜玉堂却不是这番好糊弄的,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,飞快的又像是抓不住。 可能让沈少卿如此费心费力的,这件事他只想到关乎一个人:“这件事是不是……” 话还未说完,轿子外面就传来一道声响。隔着朦胧的雨声,闫准在外道:“将军,赵家三老爷来了。” “该死!”那一瞬间沈少卿的脸上的神色就变了。刚刚还温和的眼神,一下子变得阴鸷起来。 赵君山的人马挡在轿子前,围了个严严实实。此时天才刚刚亮,天上带着朦胧细雨,他站在雨中不知等了多久,浑身淋的湿透。 沈少卿看了一眼,就放下了帘子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