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年之期。” 崔樱背后是冷硬的石板,身上则是贺兰霆火热的身躯,他紧紧抵着她,二人贴得密不可分。 “你与顾行之的婚期始终未定,一是两家担心有变数,崔家想多留你两年;二是今年和明年都择不到满意的吉日,据说你的八字还和顾家的一位先祖的忌日犯冲。那就以一年为期限,你陪在孤身边,一年之后,孤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纠缠。” 贺兰霆眸色深谙凑近她,“答应孤,如何。” 崔樱稍稍抬头,看了看自己在他身下的处境,颓软地搭在两旁的双手渐渐从贺兰霆的腰,摸索到他的手臂,捧起他英俊薄情的面庞,声音像一道风,“这样对我太不公平,你明知道我忍不住对你动了情,却还要我背着他人和你来往,你有没有想过,我心里会不会难过。” 贺兰霆不直面回应,沉声道:“答应吗。” 崔樱看上去有些犹豫,她贪恋地看着他,觉得他坏得过分,又在欲壑难填的目光中难以自拔。 “答应孤。” “可你还有那位樊娘子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听起来是松动了,似是同样在渴望他,却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。 贺兰霆眸光明暗交杂,“孤不会再带她出现在你面前。床笫之间,除你以外,再无别人。”他一语道出她的顾忌。 崔樱怔住,讷讷道:“这,你,身边美人无数,何必非我不可。” 贺兰霆:“那就是答应了。” 崔樱抬手挡住脸,撇过头去,“我还需再想想。” 贺兰霆:“你想吧,回京之后,你阿兄会进入任子定品的期限,选拔入朝。孤可以给你三日的时间,让你考虑。” 任子也是本朝一种官制,崔珣将来入朝是什么职位品级,就是通过他父亲、阿翁现在的职位权利等级授予官位,依崔晟和崔崛的地位来看,崔珣的前途必然明亮似锦。 但他以后也是为贺兰霆做事,就跟顾行之一样,必然要看贺兰霆的眼色。 预料中的崔樱脸上并未出现任何屈辱的神色,她挪开手,颇为忧伤地看着他道:“我本可以答应你,你为何还要拿我阿兄来当说料?” “难道在你心里,感情也可以用权利来换吗?” 贺兰霆蓦地哑然,他面色深沉,沉默不语,没想到崔樱真的会对他动情。 在贺兰霆不知在想什么或是犹豫之前,崔樱主动推了他一把,像是略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声,“算了,让我走吧,今夜就算了。” 她撑着石桌起身,肩膀突地被按住,贺兰霆并非完全确信的幽漆眼神盯视着崔樱,“留下来。” 崔樱被贺兰霆半抱着坐在石桌上,环住他的腿承受着一场逐渐热烈的亲吻。 天边的月色在云后隐退,满庭的辉煌还在照耀着屋外纠缠得密不可分的两人,听见隐秘声响的下人纷纷避开,离得越远越好。 崔樱衣衫半披,裙子堆在腰肢上,鬓发华钗皆已散乱。她在贺兰霆怀里摇摇晃晃,如同池面上被风吹皱的涟漪,面红的脸上神情时而难忍,时而失魂,偶尔她又会睁开眼,抱紧他的背,看着庭院里的灯,或是高高的屋檐犄角,满头是汗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明。 微张的嘴宛如干涸的鱼开开合合,最后留下一道暧昧不清的微笑。 结束之后,崔樱随意披上衣裳,等落缤过来替她整理,相比起她的凌乱一旁的贺兰霆依旧端正无比,他唯一脏的不过是衣摆上一滩仿佛水渍一般的痕迹。 “这里有能让你更换的衣裳,当真不留下来就寝。” “不了。” 崔樱扶着石桌还在缓慢地喘气,面如桃花,眉眼上残留着几缕说不清的销魂,“明日就要起程回京,你又何必贪恋这一时,殿下,来日方长。” 贺兰霆袖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