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在这能帮什么忙啊。” 就这么说着,二人便搭上冯家的队伍先回来了。 正好家里人问起,行宫那边什么情况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,为了避开阿翁跟大母的怪罪,崔玥为此还装病了好些天,而回了京畿的崔源便紧跟着复学去了。 珍儿与崔玥大眼瞪小眼,吞吐道:“不……大娘子,她,她她好像毫发无伤,全须全尾的回来了,跟以前一样。” 崔玥吃惊的音量都变大了,“怎么会?” 即便崔玥不肯相信珍儿说的话,但她还是见到了被揽在祖母怀里关怀的崔樱,这次她亲眼所见,由上到下将她仔仔细细观察个遍。 崔樱还跟以前一样,腿疾没好,但也看不出她哪里受过伤,崔玥只听说她被困在山里数日,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,为什么能毫发无损地回来,她一顿抓心挠肺的想,直勾勾的看着,直到她不适的目光叫崔樱发现了。 崔樱看了她一眼,竟什么也没说,轻描淡写地挪开了。 崔玥她从未收到崔樱这样无视她的眼神,那种感觉,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路上一块不值一瞧的烂木头,肮脏、腐朽已久。 她不禁为之感到气恼,刚想要张口说些什么,就被留意到她动静的冯氏拉了一把,小声提醒道:“崔樱他们刚回来,你阿翁大母对他们关怀备至,就连你父亲都把心思放在他俩身上,你这时候凑上去作甚。” “阿娘,她……” 冯氏:“她什么,你可别忘了,她出事后,你和你阿弟倒先跟着冯家人回来了,这事还没人跟你算呢。” 一提这个,崔玥不禁有几分心虚。 她没忘记跟崔源回家那天,大母看她的眼神,只一眼,就将她所有的想法都洞悉了。 她以为会引来一顿训斥,可是什么事都没发生,平静得让她以为事情真的就这么过去了,直到崔樱回来,在母亲的提醒下,崔玥才重新忐忑起来。 余氏拉开崔樱的衣袖,盯着她手腕上的伤痕,连叹息都透着一股愁苦的担忧,“是不是要等你自己疼得受不住了,你才不那么懂事地喊一声‘痛’?” 余氏眼里出现明显湿润的水光,惹得崔樱微微一慌,她掏出帕子要为她擦泪,却被余氏挡住了。 “你阿兄信上说你受了伤,却不曾提过伤成这样,真不知道你那些日子在赤侯山,凭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,大母想都不敢想。” “大母……是我让阿兄不要说的,就是不想你跟阿翁为我担心。” 崔樱不想和祖母重逢,竟会惹她落泪,感受到余氏为她担忧的心,崔樱除了愧疚不忍就剩下一片酸涩之情。“我那时,想念最多的就是大母和阿翁,也真的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。” 她回想她这十七年来,承欢在祖父母的膝下,还没还给他们养育之恩,便心生无尽的亏欠。 她还将每个人都想了一遍,爱她的憎她的,其中不乏出现顾行之贺兰霆等人的脸,她竟感觉不到一丝恨意,心头空荡荡的,只有在惦念起祖父母时身体才恢复一丝暖流。 那时她就想,要是能活下去,爱恨与她何干,与其奢想不属于她的东西,不如守好她仅存的一点温暖。 余氏搂着崔樱,祖孙二人一阵泪眼凝噎,气氛略显压抑低沉。 崔珣表情冷凝地默默收回目光,袖中双拳紧拧,他这辈子都难以释怀在山上发现崔樱的那一幕,他作为长子,却对妹妹没有尽到一点兄长的义务,他追逐理想,却沉溺醉生梦死。 那他妹妹呢?阿樱的理想是什么?谁关心过她? 崔晟:“你们能平安回来是万幸中的万幸,赤侯山地动京畿也有所觉。日食那天满城惶然,全城宵禁,兵士带着军甲出没,凡遇趁机浑水摸鱼、聚众做法妖言蛊惑乱纪者斩,直至天明,才渐渐恢复安稳。” 崔崛:“父亲怎么不提,还有庶民和奴隶勾结趁此机会翻墙进到旁人家里为非作歹的。就在前面几条街,连勋贵之家都不分,其中就有两户人家出了人命,要我说,这些鸡鸣狗盗的贱民趁乱做出这种事,想必早就仇视世家已久,谁给他们的胆子以下犯上,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