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要命了。” 崔珣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中,蓦地各称呼了他们一声。 “阿翁,父亲。” 崔珣直视崔晟、崔崛,容色显得淡定之极,平淡道:“我已答应太子,愿入他门下为他效力。” 春为发生,夏为长嬴;春期已过,长嬴悄至。 庭院树木葱茏,绿意如新,粗仆被管事指挥着将一箱又一箱的贵重物品抬进崔樱的院子里。 崔樱穿着轻薄素雅的夏衣,手执扇子给崔珣扇风,“阿兄,这都是些什么?” 凭栏后,崔珣摊在长椅上,婢女捧着一盘新鲜的果子侍奉在旁。 他瞥了一眼,稍微打起些精神告诉她,“阿樱,你去瞧瞧,春猎之前在路上我们打牌赢得的东西,是不是都送来了。你去对一对礼单,对了,尤其是点一下看看,有没有太子做赌注的‘金屋’。” 崔樱愣住,她已经快忘了这回事了。“阿兄,你今日回来这么早,就是为了这个?” 崔珣已经步入官场了,他成了崔府里崔晟、崔崛以外第三个大忙人,平日崔樱都很少能在白天见到他,有时入夜了也不见回家,说是歇在了同僚或是办公的居所里。 他在忙什么,崔珣自己不说,崔樱也无从打听。 从行宫回来已有一个多月,她都未曾与贺兰霆见过一面,倒是顾行之,偶尔会登门来看看她,或是邀请她出去走走。 但崔樱兴致不高,她最近常伴余氏身旁,只见过顾行之几面,就匆匆赶他走了。 天热,余氏身体不大舒服,她总是为此担心,请了大夫来看,也没看出什么大问题,只说适应了炎热的天气,多吃些消暑清凉的东西就会好了。 至于贺兰霆,他没动静,崔樱反而松了口气。 他不来找她,崔樱也不觉得他是将自己忘了,因为为他办事的崔珣都很忙,可见身为太子,春猎回来的贺兰霆就更不会轻松到哪去。 崔珣:“可不是,我本也忘了还有这等好事的,没想到,太子他自己提起赌注,愿赌服输,既然有好处,为何不拿。阿樱,这些都归你了,你打算怎么处置它们都行,放进库房或是当做你私人的金库也是好的。” 仆从听了吩咐,打开箱子,落缤在旁点着礼单上的数,拿出来一样,念一个名儿。 崔樱眼前一闪,“金屋”被拿出来在日光下散发着一层金色的光,笼中生辉,耀眼无比。 次日,太子府邸收到了一封出自女子手中的花笺。 魏科送上去时,闻到残留在手上的味道,他倏地开口提到,“是兰香。” 贺兰霆眼皮一掀,盯着他,仿佛他道出了先机,就损失了一份惊喜。 魏科补救道:“崔贵女对殿下总是心思细腻,上回以牡丹回赠殿下,这回又特意熏了兰香送过来。” 贺兰霆并未急着看,他两指夹着花笺,的确闻到了上面的香味。 “就送了这个,没传什么话来?” “没有,兴许是不好意思,都在字上。” 贺兰霆再次两指翻动花笺,正反面都扫了一眼,最后停留一行簪花小楷的笔墨上:君投我以木桃,妾身当报之以琼瑶。 寥寥几字之后,就没了。 盯着花笺片刻,贺兰霆默了,他那张薄情的嘴脸在此时也显得有一丝愣怔。 他自然是知道崔樱为什么要对他报之以琼瑶,他让崔珣带了一箱又一箱的礼回去,她肯定也见到了。那,然后呢,为何不仔细说明,怎么相报? 一张花笺从一行字,瞬间变成了一个鱼钩,光“妾身”两个字就令人浮想联翩钓动了贺兰霆,不光是他,还有旁观者的魏科,也跟着陷入迷惑中。 很快,贺兰霆清醒过来,他将花笺随意压在一本书下,整张脸透着点清冷孤傲的味道,“没头没尾,无需理会。” 整个下午,他都不曾再注意过崔樱让人送来的东西。 只是到了傍晚,意想不到的,新的一张笺又送到贺兰霆手上:感念君恩泽,愿与君为好。后日…… 后面的话突地就中断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