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王副将啊。”顾听南转头笑望着他。 王敬勇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,微一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 “营生倒不分高低,来日我若果真支了烤饼摊子,你要记得来捧场。”萧牧与衡玉一本正经地说道。 “这是自然,我一天当来三趟!”衡玉咬着夹肉馕饼,答得真心实意。 萧夫人听得眉开眼笑,欣慰地看着认真烤肉的儿子。 不错不错,臭小子总算有个能被阿衡看得上的长处了! 这一项,总能与那韶言一较高低了吧? 萧夫人暗暗在心中分析着双方筹码。 毕竟京城就快到了,正是做战前准备之际! “怎就你们有酒?我们的呢?”看着萧牧他们面前的酒壶,萧夫人不满地问道。 “是属下们疏忽了。”印海笑着冲一名士兵招手:“快去给夫人和吉画师取好酒来!” 士兵很快抱着酒来了。 白神医和严明也围了过来,众人以海碗饮酒,举碗相碰时发出清脆声响。 诸声交杂,火光跳跃,肉香酒香伴随着说笑声被糅进夜色中。 远处山景安宁,举头星辰满目。 衡玉嘴角弯弯,忽觉自己有些醉了。 不单醉于酒,更醉于此情此景,及身边之人。 白神医久不沾酒,喝了半碗酒便有些晕晕乎乎,开始痛斥起了在青牛山寺中遭受的苛待,严明听得扶额,只得将自家师父拖去了帐中睡觉。 不多时,顾听南也起了身。 一直谨慎与她保持距离,生怕与她挨得太近的王敬勇,见状暗暗看了过去。 见她往破庙的方向走去,顿生戒备。 他们人多,营帐显然不够,庙内也被大致打扫了出来,此时有几名近随正在里面铺着地褥,用来夜中换值时之用。 庙中的那几个,可都是他的心腹! 她此时过去意欲何为? 王副将怀揣着“休想染指我手下之人”的心情,立刻起身跟了过去。 然而却见她并未去庙中,而是绕去了破庙后—— 去那掩人耳目的暗处作何? 王副将的眉皱得更紧了,放轻脚步继续跟上。 相较于前头,此处显得格外安静,她带着笑的说话声也尤为清晰—— “你还在这儿呢,是在等我吧?” 女子的声音相较平日多了分刻意的甜腻柔软,似带着诱哄。 王副将赫然瞪大眼睛。 ——私会?! 这是猎物已经到手了? 让他看看到底是哪个狗崽子,竟如此不听他的劝! 恨铁不成钢,怒从心生的王副将重重冷笑一声,现身在顾听南身后。 蹲在那儿的顾听南被这声突然响起的冷笑吓了一跳,回过头去,不由挑眉:“王副将?” 人呢? 王副将审视的视线在四下搜寻了片刻,未见到预想中的身影,反倒是—— 他的目光落在了顾听南手下摸着的一团乌黑麻漆的东西身上,那是……一条狗崽? 真还是就个狗崽子?! 王副将的面色凝滞了。 “王副将怎么来了?”见他不说话,顾听南又问道。 “随便……走走。”王敬勇绷紧了脸庞,努力压制着心虚。 “您这随便走走,倒走得还挺凑巧的呢。”顾听南笑着问他:“王副将来瞧瞧这条小狗怎么样?” 王敬勇瞥了一眼,微皱眉:“不是已经有羊肉了?这么小你也放不过吗?” 顾听南皱了皱脸颊。 “我是说养着……” 王敬勇的眉皱得更深了,正色道:“养大了吃更不妥当,狗非寻常家畜,它们待人会有感情,人有其他诸多食物可以果腹,不该将主意打到它们身上。” 顾听南:“。” 她真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