弦么…… 倒也想多陪一陪妻子来着,奈何妻子总看他不顺眼,嫌弃他帮忙时笨手笨脚,为了不惹刚生产后的妻子烦心,便多是呆在隔间里守着儿子,略尽换尿布之绵薄之力。 这一日见得妹妹回来,便拉着人去了外间说话。 衡玉警惕地看着他:“阿兄作何,该不是要同我告嫂嫂的状吧?” 吉南弦凄凉一笑:“我倒也不至于如此自找没趣,乃至自寻死路的。” “那阿兄为何如此鬼祟?” “自然是有正事。”吉南弦看一眼左右,压低声音对妹妹道:“总也该是时候见一面了吧?” 衡玉眨了下眼睛:“见谁?” 吉南弦看着她:“自然是定北侯啊。” 结盟许久,却还未曾得见盟友一面,他总觉得这盟结得不甚牢靠…… 有些话,总要当面见了谈一谈,彼此多些了解,心中才能踏实。 衡玉想了想,也能理解自家兄长的心情,所谓结盟,一切都只凭她一张嘴从中传达而已,若她换作兄长,说不定要疑心是她臆想杜撰。 “那我让平叔去传信,邀他出来与兄长见一面?” 吉南弦点头之余,问道:“你们平日里私下见面,多是约在何处?” “燕春楼。” 吉南弦:“?” 难怪他近来于暗下偶然听到些传闻,说这位萧侯沉迷酒色,合着……? 他回头看了一眼内室,神色复杂地道:“你嫂嫂她才刚生产罢,若叫人瞧见我去花楼……我活是不活了?” 衡玉一想也是:“那便换个去处?” “挑一处热闹些的茶楼……咱们与定北侯错开些时间进去,也不会引人怀疑。”吉南弦提议道。 这种地方不能选在太过隐蔽之处,否则哪怕只是同一日出现,也会显得异样招眼。 衡玉赞成点头:“那就清知茶楼吧,嫂嫂喜欢吃那里的点心,回来时阿兄恰也能捎上一份。” 吉南弦欣慰地看着妹妹:“甚好。” 而后想了想,又低声问道:“此去见定北侯,我要做些什么准备?” 衡玉微微一愣:“准备?” “我虽还未曾见过定北侯,但近日也略听闻了一些说法……”吉南弦道:“据闻他不苟言笑,于人前常是冷着一张脸,俨然就是一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活冰山,十分不好相处……这些时日凡是前往侯府拜访之人,也均被他拒之门外。” 衡玉思索着点头:“的确是如此。” 她于营洲与他初相见时,便是此等感受。 “那——”吉南弦略有一丝忐忑:“依你之见,要如何准备?或是说,与之交谈相处时,哪里是需要多加留意的?可有什么忌讳之处?” 此人愿意与他们结盟,且无任何条件,这一点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安。 如今又得知对方性情不易相处,自然也就忍不住多些考量。 “阿兄多虑了。”衡玉安慰道:“他只是脸臭而已,实则百无禁忌,阿兄不必准备什么,人到便行了。” “当真?”吉南弦半信半疑。 “千真万确,我这便让平叔去送信。”衡玉没有耽搁,转身往外走去。 “欸——”吉南弦抬手想要将人喊住。 当真就只是脸臭而已? 第190章 世叔有意替我操持亲事? 当晚,程平再次出现在定北侯府后墙根,翻墙入内之际,再次束手就擒。 “又是你啊……” “绑了……不必绑了,送去王副将那里!” 于是,程平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,去见王敬勇。 路上,那二人忍不住道:“老哥,你下次再来,还是弄个响动出来好些——这夜黑风高的,万一兄弟们手里的刀快了些,误伤了就不好了。” “是啊,下回隔着墙学三声猫叫吧,兄弟们听着了回三声,老哥把信递进来便是了。” 程平听得眼角一抽——他一个老男人捏着嗓子学猫叫,像话吗? 无声拒绝后,平叔做出了一个守住尊严的决定:“还是狗叫吧。” 两名守卫互视一眼,默然一瞬——区别很大吗? 很快,信便经由王敬勇送到了萧牧手中。 信上,衡玉约他明日于一家茶楼内相见。 读至此处,萧牧面色温和愉悦。 而再往下看,却倏地紧张起来—— 她兄长也要去? 她兄长想见他? 都说长兄如父,那岂不是等同他明日要去见……? 思及此,一向稳如老狗的萧侯爷不由倍觉忐忑。 这一夜,同样辗转忐忑的,自然还有吉南弦。 二人各有各的忐忑法儿,次日则皆依照约定好的时辰,准时出现在了茶楼之内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