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?”河东王笑了一声,攥着衡玉手腕的力气愈重了些:“难不成太子殿下还会为了一个区区小娘子,怪罪我这个堂弟不成?况且,之后谁又能证明,不是她使计勾引的本王?” 说到此处,他的笑声更大了些:“你这贱婢竟还敢喊人,真是笑话,本王便许你喊,喊得越大声越好!且看招了人过来,到时名声尽毁的是何人?” 说着,一张脸朝衡玉凑近了些,勾唇道:“吉娘子,你说呢?” 衡玉沉静地看着他:“王爷意欲如何?” “此处景致颇佳,本王当然是想与吉娘子花前月下,共度良宵啊。”河东王放缓了声音,眯着眸子道:“吉娘子若是识趣,本王倒不介意你以往名声有损,愿纳你为妾入王府享荣华富贵,倘若哄得本王高兴了,你那唯一的兄长自也少不了好处,若是不识趣么……” 他在衡玉耳边呼出一团热腻酒气,低声说道:“那便休怪本王不懂得怜香惜玉了。” “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一句话?” “哦,什么话?吉娘子说来给本王听听——” “恶人——”衡玉猛地抬脚重重踢向他胯下:“死于话多。” 河东王疼得惨叫一声,不由自主地弯下身去,衡玉趁机朝他迎面撒了一把刚才从袖中摸出来的石灰粉。 “王爷!”两名护卫见状大惊,连忙奔了过去。 衡玉转身抓起女使的手腕:“快跑!” “拦住她们!快给本王拦住那贱人!”河东王疼得上下难以兼顾,眼睛被石灰粉烧得生疼,眼泪直往外流,咬牙切齿地道:“绝不能让她跑了!” 护卫闻言也不敢再顾及他,立时去追拦衡玉二人。 其中一人刚要伸手抓住衡玉之际,下一刻,却忽然被人一脚踹出了数步远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惨叫出声。 衡玉尚未来得及反应,便被来人护在了身后。 见来人着一品紫袍,又有不凡身手,另一名护卫一时未敢再贸然上前。 “定北侯……?!”勉强能张开眼睛的河东王走了过来,看清来人是谁,再看一眼被对方踹倒在地的护卫,不由咬牙道:“谁给你的狗胆,敢动本王的人!” 萧牧的语气平静而带着一丝冷意:“河东王既是醉酒,便该回府歇息,而非是于宫中无端生事——” “你说什么!”河东王怒极反笑,酒意上涌间,再难掩饰眼中戾色:“萧牧,你不过是我们李家养的一条狗罢了,竟也敢这般冲撞主人吗!” 他说着,猛地抬手指向萧牧身侧的衡玉:“这贱人重伤了本王,本王正要带下去处置!我劝你守好一条狗的本分,不要多管闲事,自找麻烦!” 萧牧冷冷地看着他:“此事我若必管不可,又当如何——” “姓萧的……我看你是存心找死!”河东王彻底被激怒,自衣袍下摸出了一把匕首,猛地便朝萧牧刺去。 衡玉瞳孔一缩:“当心!他手中有匕首!” 她身旁的女使,及替萧牧引路的内监见状亦是神色大变——怎么会有匕首! 萧牧身形未动,亦不曾躲,只抬手攥住了河东王的手腕。 他稍一用力,那平日里只知沉迷酒色之人便立时被卸下了力气,手中匕首应声落地。 “你……!”依旧被萧牧攥着手腕的河东王疼得额头立时冒了层细汗:“放肆!你竟敢以下犯上!放开本王!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做什么!快给本王拿下他!” 衡玉看向那两名欲上前的护卫,定声问:“你们是也想要造反吗?” 护卫面色顿变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