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,那才是他们查验的重点。而对待李瑾,多半又有些看人下碟,放松了查验,因此才犯下了如此疏漏。 但疏漏便是疏漏—— 他绝不想有朝一日,会有人因为这份疏漏,而有机会将此匕首刺向他! 皇帝握紧了手指,交待身侧的掌事太监:“刘潜,传朕口谕,今日凡于宫门处当值者,皆依宫规处置。” 刘潜应下,无声退出了寝殿。 一时间,河东王认错的声音都低了下来:“陛下,瑾知错了……” “纵是无心,却非无过。”皇帝看着他,道:“加之你今晚酒后失态,行为不检,二者并罚之下,且罚没三年俸禄,另禁足府中反省己过,千秋节之前不得出王府半步——” “陛下……” 皇帝眼神微沉:“怎么,你还有异议吗?” “侄儿不敢……”河东王将头磕了下去:“多谢陛下轻恕……侄儿甘愿领罚。” 直到退出了皇帝的寝殿,河东王的双腿依旧是发软的。 他抬起手抹了把脸,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水珠。 那两名候在寝宫外的护卫迎上前去,扶住了脚步发虚的河东王。 河东王的视线扫过二人,咬了咬牙,强忍住了怒气,暂未发作。 酒后落水,加之方才久跪惊吓之故,此刻几乎要站不稳,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,面色紧绷的河东王去了一旁的长廊下暂时坐着歇缓一二。 殿内,内监已将河东王方才跪过之处擦拭干净。 “父皇,瑾弟性情浮躁,且待定北侯已有敌对之意,日后相处间恐怕会生是非……故儿臣以为,其兼任营洲方御史一事,或该再思虑一二。”太子说道。 “此事朕自有分寸,你便无需过问了。”皇帝咳了几声,语气间没有动摇之意。 太子:“可是置防御使一事,是否……” “怎么?”皇帝打断了太子的话,定声道:“昶儿,难道你觉得,朕不该防定北侯吗?若他果真如表面一般安分忠心,朕可以不杀他,但却不能不防他……” 太子恭声道:“可瑾弟性情如此,若来日未能妥善处理与定北侯及卢龙军的关系,只怕到头来反倒会适得其反——” “你的意思是,李瑾会逼得他造反不成?”皇帝已然变了脸色:“还是你想说,是朕要逼他造反?” “儿臣并无此意。” “朕待这些居功自大的武将,并非没有宽仁之心!”皇帝的神情逐渐激动起来:“朕也曾给予过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,甚至将他们视作好友手足……可结果呢?结果如何,你们也看到过了!” 太子欲再言时,永阳长公主目含提醒地朝他微微摇了摇头。 太子遂垂眸道:“还请父皇息怒,保重龙体为上。” “朕知道,你们姑侄二人一直以来……皆觉得是朕做错了,是吗?”皇帝呼吸不匀地闭了闭眼睛,语气起伏不定:“你们若是坐在朕的位置上,未必有朕这般宽仁……朕无愧,无愧李家先祖,无愧任何人……” 见他又陷入了旧事当中,太子沉默不语。 永阳长公主亦静静垂眸。 殿内一时只有皇帝不匀的呼吸声,及那些零碎不完整的自语。 “朕已经仁至义尽了……” 不多时,掌事太监刘潜折返回来。 永阳长公主便起身,交待刘潜一句:“陛下既服罢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