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道:“都说棋盘如战场,可萧节使重守不攻,倒不像是三年收复五城之风……莫非是刻意相让于吾?” “兵家之道未必悉数适用棋局。”萧牧道:“臣棋艺不精,若太过激进,只恐在殿下面前出丑更快。” 太子笑了笑,不知信是没信,只道:“不妨下完这局再说,且还不知最后出丑者何人,该萧节使落子了……” 萧牧手中棋子应声而落,发出清脆声响。 衡玉独自折返回席上之时,席上众人已离去了大半。 见永阳长公主还在,她遂上前去:“殿下怎还未回去?” “自是在等着你。”永阳长公主玩笑着道:“宴上人杂,恐你惹出什么麻烦来,我走了,谁给你收拾烂摊子?” 衡玉笑着将她从座上扶起:“那您还真是思虑周全。” 不过,收拾烂摊子只怕是假,恐她再遇上诸如河东王之流是真。 永阳长公主笑着道:“既无烂摊子可收拾,那便随我回去吧。” 衡玉笑着与她一同离席,临出大殿之际,看了一眼萧夫人的位置,见那里空空如也,便压低声音问了一句:“萧伯母可是回去了?” 永阳长公主也看过去:“应当是,有一会儿没见着人了。” 见衡玉又朝男席看去,她笑了道:“莫看了,那位还没回来。” 衡玉也不害臊,笑着点了点头,与长公主踏出了殿门。 此时,一道摇摇晃晃的魁梧身影从外面回来,险些就撞到衡玉。 其蓁拦在衡玉和长公主身前,微皱眉看着那名满脸胡子的突厥大汉。 正大汉正是那名唤伽阙的突厥使臣。 他微眯了眼睛看向衡玉及永阳长公主,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个笑来,口中说了句生僻的突厥语,便回到了殿中。 “准是无甚好话。”其蓁冷声道:“粗鄙蛮夷难以教化。” 衡玉看向那道背影,只见对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,与同伴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,而后二人又端起了酒碗,碰了一下。 “走吧。”永阳长公主道。 衡玉点头。 永阳长公主出入内宫,亦被特允可乘轿而行,衡玉未跟着一同坐轿,只与其蓁一起跟在轿子旁走着。 禁宫外,众官员命妇的家仆女使皆候在那里,等候自家主人。 “姑娘。”翠槐走上前来,朝衡玉福身。 衡玉却看向了她身后的一名女使,唤道:“春卷?” 见衡玉主动喊了自己,一直谨记着自家夫人交待,心知不可在外人面前与吉娘子太过亲近的春卷这才上前福身行礼:“吉娘子。” “萧伯母还未出宫吗?”衡玉问。 春卷摇头:“未曾。” 衡玉看向宫门内三三两两走出来的官员家眷,犹豫了一瞬,到底是道:“我回去看看。” 下了轿的永阳长公主闻得此言,并未阻止,只与其蓁道:“我少了支珠钗,不知是否落在了席上,你陪着小玉儿一道儿回去找找。” 其蓁会意应下。 各府马车就候在此处,衡玉遂道:“那殿下且先去车中歇息,我去去便回。” 永阳长公主轻点头。 衡玉与其蓁一路回到办宴的殿中,路上未曾得见萧夫人身影,殿内亦未能寻到人。 “会不会去寻了萧节使?”其蓁猜测道。 “他……应是去了太子殿下处。”衡玉压低了声音,斟酌着道:“容我让人去问一问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