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总有大业再起之时!” “求殿下速速离宫!” 永阳长公主所言不假—— 早在护送太子回宫的路上,衡玉便于车内听王敬勇讲明了萧牧将计就计假死的计划。 卢龙军围近京师,此事她则早已听萧牧提起过,严军师他们为此早有准备—— 而后续有了姜令公的相助,此举方才得以瞒天过海,瞒过乃至清理了李蔚于京师外各处安插的眼线,未曾将卢龙军入京的消息走漏分毫。 但衡玉和姜令公一样,只知卢龙军会到,却不知萧牧与晏泯互通消息之下临时做下的假死决定,亦是自王敬勇口中得知了确切计划之后,方才真正坚定了护送太子回宫之举。 卢龙军入宫,赵钦明已逃的消息,很快在叛军中传遍。 人心大乱之下,纵有殊死抵抗者,却也不过徒劳而已。 天色将暮之际,随着武德门外的叛军彻底溃散,一队着乌甲的人马出现在了武德门外。 接应到太子妃之后,便带着太子妃藏身于武德殿暗室中的衡玉,快步自殿中奔出。 泥泞染血的裙摆扫过血迹狼藉的宫道,她一眼便于那队人马之中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。 衡玉脚下一顿,登时红了眼眶,面上却绽现粲然笑容。 那年轻的将军翻身下马,大步朝她走来。 衡玉提裙奔去,越过宫门,重重地扑向他,将他一把抱住。 她力气极大,竟将他扑撞得后退了一步。 萧牧由她抱着,因身上盔甲冷硬染血,犹豫了一瞬之后,见她同样满身狼藉发髻散乱,便也不管那么多了,遂从心地反抱住了面前之人。 这一刻,四下无声,二人谁都不曾开口说话。 金乌西坠,夕阳余光给这座刚经历过血洗厮杀的宫殿蒙上了一层金芒,祥和平静。 好一会儿,衡玉才将人挣脱,将头脸抬离。 “你这盔甲,硌得我脸疼。”她揉了揉半边脸颊说道。 萧牧眉宇间现出笑意:“急着来见你,未曾考虑周全。” 衡玉轻轻“嘁”了一声,忍不住也笑了。 见二人对立笑着,萧牧身后的人才敢走上前来。 “吉画师!”身形高大的少年上前拱手行礼,笑着露出一口白牙。 “蒙校尉?” 衡玉惊喜地看着他,随口又看向另一人:“严军师——” 严军师今日是披甲而来,腰间也挂着剑,一路上想必是没少“以理服人”。 但看到衡玉的一瞬,仍是笑意慈和的模样。 此时,在姜令公等一行官员的陪同下,太子快步走了过来。 “臣来迟,望殿下责罚——”萧牧带着一应下属行礼。 太子忙将他扶住,拦下了他行礼的动作,早已红了眼角,微哑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与庆幸:“敬之……你平安回来就好。” 此次回来的,真正是敬之了。 萧牧看着他,道:“见殿下无恙,臣便也安心了。” 听得这熟悉而久违的语气,太子压制着泪意,露出一丝笑意,紧紧握着那只手臂:“敬之,多亏有你,今日大盛才得以幸免于难。” 太子身侧的几名大臣暗暗交换着眼神。 定北侯的表字竟是唤作敬之? 竟也唤作敬之? “姜世叔。”萧牧向走过来的姜正辅抬手行礼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