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除的,他们最懂如何发现蛛丝马迹,所以也擅长避人耳目。”戴丰茂强忍着失落的语气,转了转脖子,传出咔咔的骨节响声。 季别云思索着要不要亲自去问问沅河边的百姓,只是就算他去问了,也极有可能没用。 谷杉月那边又如此执着……一个没真正犯事且身世凄惨的小姑娘,他也做不出刑讯逼问的事。 难道真的要拿着手上似是而非的证据回去复命吗? 元徽帝会因为这些证据而大肆清查御史台吗? 季别云思虑良久,突然转身朝门外走去。 戴丰茂追在后面问:“怎么了怎么了?” “回驿馆,”他道,“写布告。” 作者有话说: “无念为宗,无相为体,无住为本”引用自《六祖坛经》,前面“菩提本无树”那四句引用了惠能大师的偈。因为非原创,所以在这里标注引用一下,没有其他任何不好的意思,狗头保命 第48章 动心 季别云搁下笔,吹了吹纸上墨迹。 戴丰茂站在旁边,磕磕巴巴地认字。 “上有仁德,闻充州之宿弊,什么什么民生……凡知悉充州官府失职之处,皆可报来……言之有据者,奖赏……上达天听,圣德昭什么什么,充州清明。” 看得似懂非懂,戴副尉抬头问:“能这样写吗?陛下让你秘密调查,你大张旗鼓把陛下搬出来,万一被知晓了怎么办?” “反正等我们离开充州,城门一开,消息也会传开的。”季别云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,“多抄写几份贴在城中各处吧,城外也要贴。” “不行。” 这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,他们齐齐看去,观尘正站在门口,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,又听见了多少。 季别云挑眉问道:“怎么就不行了?” 僧人直言不讳:“施主要与圣上作对吗?” 观尘这次跟来,一是怕季别云被皇帝利用,二是怕季别云冲动,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。少年性子刚正,不愿折腰,每逢抉择时偏偏要选布满刀枪剑戟的那条路。 不过有外人在场,观尘不便多说,只能先道:“戴副尉,麻烦你出去倒一壶茶水来,叫所有人离这里远点。” 戴丰茂看了看季别云,犹豫地出去了,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门。 观尘这才开口:“皇帝让你来调查充州一案,是披了层幌子的。你若把这层遮挡掀了,回京后陛下不仅不会嘉奖你,反而会挑你的错处,治你的罪,你有想过吗?” 两人之间隔得很远,像是各自站在彼此的对岸。 季别云当然想过,可他还是立即反驳道:“一旦知晓御史台作为,元徽帝治段文甫的罪都来不及,怎会顾得上我?” 嘴硬。 观尘在心中叹了一声。 他何尝不清楚季别云一开始的打算。 当初他们刚进入充州时,季别云便下令守住各处城门,为的就是将消息封锁起来。待他们离开充州城之后,只需要交代唐司判及其手下严守秘密,皇帝派季别云来查案的事情便能瞒住。 而百姓从头到尾只知有一支军队在督军途中来过充州,查了些琐碎的线索之后便离开了,也并不会大肆揣测圣意。 即使之后流言传出,也不成气候。 反之,若季别云将这样的告示张贴出去,岂不是将元徽帝之疑昭告天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