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起云台。” “别叫十四娘再闹腾了。”她吩咐完这句便匆匆赶往起云台去,楚氏其余夫人亦有随者。 起云台中也颇为热闹,刘呈坐于上首,面色缓和,目色却冷。 楚姜与楚十六、楚十九三人立于下首,楚十六还酒醉昏沉,被人搀扶着,只听楚姜道:“十六叔近日感风寒,疾医说思想尚混沌不明,今日又饮了酒,这才举止无状,并非故意惊扰殿下。” 刘呈对她摆手,“坐下说话。” 楚姜乖顺应下,刚落座就见楚十九阴鸷的目光正看向他,心中微冷。 “此事即便孤不追究,东宫一众仆役也不肯应下。”刘呈对她颜色尚好,“你体弱,也不该受累,此事便先按下,改日请太傅来决。” 楚姜暗叹一声,看向满面羞愧的楚十六,恼怨他于今夜闹事,又觉此事绝不能拖延,向太子请道:“不敢委屈了殿下身边的娘子,此事早些处理了才好,九娘不敢妄做处置,已经去请了两位族老来,定不叫秦娘子平白受惊。” “殿下,此事……”楚十九话未说完刘呈便站起身来,看也不看他兄弟二人,冷声道:“也罢,便交由两位族老处置此事了。” 这下楚十九神色更为不堪,也不敢再妄言了。 楚姜忙跟着起身,察他神色倦怠,便道:“殿下今夜饮酒不少,再回府恐惊了寒风,不如便在府中安置一夜。” “不必。”刘呈还另有打算,柔声道:“我尚有要事待理,今夜便至此。” 楚姜自不敢强留,只道:“今夜秦娘子受了惊吓,便叫她留于府中,殿下以为如何?” 这话一出东宫诸仆役面色都缓和不少,本就对她心怀好感,此下也不再多言,刘呈也赞同,作势便要离开此间,楚十九还想跟上辩解几句,被采采默不作声地拦住了去路。 “九娘,此事非太傅之错,不论什么样的交代,我都不会怪罪。” “却是楚氏的疏忽,惊了殿下。”楚姜低眉跟在他身后。 刘呈笑着转身,只看了她一眼,目光未作丝毫停留,目色中夹了飘渺的淡云,还是温儒的样貌,“此事不必着急处理,你万莫因此事伤了身。” 楚姜微笑行礼,“九娘谢殿下宽仁。” 刘呈不置可否,向屋中看了一眼,便携东宫仆役离去,“别送了。” 楚四夫人来时再路上遇见了楚氏两位族老,“见过两位太伯,今夜十九叔可是又冒犯了殿下?” “跟他倒无干系。”族老摇头,“是十六醉酒了入园中醒酒,在起云台中调戏了东宫婢子,那婢子在东宫又有几分威望,殿下素来也极为信任的,十九是见十六惹事后上前转圜,奈何殿下不待见他,适时婚仪正当紧,想是瞧不见我们跟三郎六郎,这才叫了九娘这孩子过去。” 楚四夫人看二人眉头紧皱,劝解道:“殿下素来爱重楚氏,此事只要好生安抚了那婢子,叫十六叔向她请罪,或也无大碍的。” 两位族老对视一眼,叹了一声,“但愿如此。” 第11章 、处理 三人来到起云台时,庭院内外一派寂静,等步入堂中,便见楚姜与楚十六、楚十九三人皆静坐不语,见他们进来才起身行礼。 两位族老却是默契地走向楚十六,手中红榉木拐杖砸在他腘窝处,便闻几声钝响,连同扶着他的两个仆役都一并跪在了地上。 “本以为困你们在府中便安定无事了,不料你们竟还能一再惹得殿下生怒。” 楚十九也跟着跪下,辩解道:“并非十六哥莽撞,只是那婢子妖娆……” “十九叔还能怪到那婢子身上去,真是奇事了。”楚四夫人讥讽道:“便是鬼魅勾魂,你若一身浩然,顶了天要去你的命,还能损你气节不成?” 楚十六羞惭不已,“四嫂何必言语刻薄,愚弟认错便是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