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去。 去前楚衿又是拉着她好一通不舍,好说歹说才让她回了山。 还在城中时,阿聂看着这回跟来的部曲,心安了大半,还恨恨念着方晏,“如今六郎在山中驻军,药庐外也有部曲看守,奴倒要看那方晏如何害人。” 楚姜失笑,“他已被先生驱赶了,往后哪能再见到他。” “那可说不定,他被逐出药庐正好跟那些强盗为伍了,将来打家劫舍坏事做尽也不是……” 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叫声,阿聂忙止了话挑帘看去,便见两个中年男子衣衫褴褛地赶着辆破败的驴车,只是那衣料看着又有几分富贵,正火急火燎地朝他们过来,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百姓,这才惹起了阵阵惊呼。 采采探出身子看了眼,“怎么还横冲直撞,沈郎君且去拦拦吧,我们这马车是不怕撞,可他们要是撞上来自己伤了莫还怪罪到我们身上?这要是在长安,早该被衙门里拿了,问他们个当街伤人的罪。” 阿聂还在看着窗外,突然笑着转身戏谑她,“你这嘴倒是应了,还真被拿了。” 楚姜也好奇看出去,就见那驴车被两个巡街的捕役扣住,正喝问他们缘何当街纵车伤人。 一个男子声泪俱下道:“郎君,我们这是遭了水匪,货都被人劫了,正要去找家主……” “受水匪所劫,往衙门里找贼曹1报案就是,怎还往反了跑?” 那两人穷顿地站在驴车旁,苦丧得不行,“船上货物贵重,我们赶着去请罪。” 捕役也善解人意,“事虽紧急,可你们当街伤了百姓,要跟我们去衙门一趟,你家主是何人?说来我们去给你报个信,你们伤的人,照律法……” “郎君,家主姓徐,实在耽搁不得,还请郎君允我们回去陈情……” 采采此时又笑话起阿聂来,“还是婶子的嘴应得快,才说那些强盗打家劫舍,这就出了个苦主。” “你这嘴,旁人听了还以为是我叫人做的。”阿聂睨她一眼。“倒是听不清后头说了些什么,看来金陵还是不比长安太平。” 天气闷热,楚姜也无心看热闹,只是看了一眼便回身坐下。 阿聂看她如此,便叫沈当上前去问个详细,若是方便,还请他们赶紧处理了好让开道来。 沈当去后不过片刻就回,禀道:“那两人在长江上被劫的,捕役以为是大事,见他们还撞伤了几位百姓,便要他们先去衙门,那两人却不肯,非要回去见家主,捕役怕他们回去之后找了庇佑再不肯认错,让那几个百姓平白吃了苦头,两方便争执开了。” 楚姜看那驴车还摆在路中央,想想便道:“你去给他们出个主意,让那几个受伤的百姓坐上他们的驴车,捕役也跟着一并去见他们的家主,再叫捕役托几个好事的百姓去衙门里报信,让贼曹领着人去接应他们,如此都便宜。” 沈当应下去了,楚姜坐在车中便见到那两个捕役远远对着马车拱了拱手,随后就托着受伤那几个百姓上了驴车,那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也跟着帮忙,不过一会儿便让了道出来。 这阵热闹引了不少百姓围观,他们一看热闹散了,又将视线投向了楚氏的马车,待其驶过时,议论声还不低,都猜着其中是谁,转瞬间,便有人说起其中是楚三郎。 这一声比之那几人呼贼还要惊动,霎时间便有不少人来追车,一个妇人还追问道:“三郎,三郎,怎么一个多月不见你来酒垆了?” 楚姜又惊又笑,急忙嘱咐沈当:“说我三哥人还去了会稽,不是故意伤她的心。” 沈当率着部曲护住马车,向人群大声道:“诸位稍静,车中是我家女郎,并非三郎,三郎早去了会稽,不是故意要伤娘子的心。” 人群中还有不信的,采采跟阿聂忙从车中出来,阿聂笑道:“诸位爱重我家三郎,女郎说她替兄长谢过诸位了,今日我们是有要事,本想疾行开道,又恐伤了诸位的心,这才特意叫我出来跟诸位交代一声,他日三郎回了金陵,女郎说她必第一时间叫三郎出来与诸位共游。” 若是只听阿聂的话,或许人群还要纠结片刻,可是在她说这话时,操着兵戈的部曲都向外括了一步,森肃地护着马车,这让最开始追车的几人都不敢动作了,这又礼又兵的,再没有人敢叫嚷些什么,都渐渐退散了去。 “原来不是个慈悲心肠的。”人群中有人呢喃道。 “十一哥,说什么呢?” 陆十一收回视线,“经册都找齐了?” “找齐了,还险些被人踩了……” 楚氏的马车也慢慢往东山驶去,远见着夏林茂盛,山野被厚重的青绿庇盖,楚姜也在行车途中疲倦起来,终于等见了楚郁才褪了疲态。 原来楚郁自来东山练兵便觉此处非凡,还计划着开辟一处猎场,此时便侯在山脚M.BJzjnf.cOM